一个头顶着金色呆毛的金发男子在不断坍塌的道路上奔跑,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金色的瞳孔中蕴含着复杂、愤怒以及祈祷,“不,千万不要。”
他试图劝说自己,欺骗自己相信中心的那座城市还是存在的,动作娴熟地躲开一颗砸下来的落石之后,他已经隐约能够看到面前的景色了。
一轮血月如同影子般萦绕在他身边,照亮了他前方的路,同时也照亮了面前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色。
他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从高空俯瞰的他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色。
一道道如同长虫般的黑红色能量方块拼接着一串,缓缓转动,崩裂的地面,坍塌的穹顶让他跪坐下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角浮现了一连串泪珠。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妹妹,妹妹怎么样了?”他的身影踉跄着消失在了末日般的王城面前,身后星空状的披风随着他的跑动漂浮。
空,他的名字。
“这......”“黄金”莱茵多特瞳孔极剧收缩,她看着如同污泥般缠绕在她手上的物质,自己的精神正在逐渐变得恍惚。
“没想到万般小心,最后还是听闻王都的灭亡而失去了精细的操作啊。”这股污泥正逐渐爬上她的面部,她的耳边响起疯狂的嘶吼,如同恶魔的低语,亦是地狱的呢喃。
甩动着脑袋,试图将这股污泥甩开,这团污泥如同附骨之疽般紧紧缠绕着她,无法甩脱,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深渊的负面能量。”
莱茵多特的面前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了无数向她扑来的触手,摇摇头,眼前又变成了充满重影的实验室。
她用力捏着自己的眉心,这股污泥似乎也在污染她的精神,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破坏欲望。压抑着这股欲望,莱茵多特回忆着道愚对她说过的话。
“驱逐他!”莱茵多特仰天发出一阵怒吼,在她精神恢复大半的时刻,通过幻象,她看到了一个被倒吊起来的人,瞬间,疯狂的呓语吞没了她的意识。
她的精神也在这一刻被污泥大部分包裹,只留下了极小的一部分,让她有着苏醒的可能。
“破坏吧,吞噬吧,发挥你们的作用吧,我的孩子们。”如同黑暗法师的低语,她一个个放出了面前关押着的试验品。
流血狗、杜林还有两种动物的上下半肢体拼接在一起的不知名的怪物,每一个都至少有着一人高,不知名的怪物更是有着两三人高的样子,只需要一口便能将一个人完全吞下,“去吧,现在你们自由了。”
杜林围绕着她飞了一圈,径直朝向了有歌声传来的蒙德城。
“向往着飞鸟与诗......”巴巴托斯坐在山崖上仰望着天空,特瓦林用自己的翅膀庇护着他,同时让自己的身体成为他的倚靠。
“看来又有麻烦了,特瓦林。”巴巴托斯敏锐地注意到了远方浑身漆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杜林,刚刚从坎瑞亚回来的他情绪有些低落,一切都和他所预料的都不太一样,他们损失惨重,“上吧。”他的声音带着叹息。
须弥。“大慈树王呢?”教令院的贤者们和学者在破碎的废墟中寻找着大慈树王的身影,学者的脸上满是焦急,与以往不同,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大慈树王的回应,这就让他们感觉到大慈树王可能出事了。
与之相对的,是贤者们,他们似乎并不焦急。
“找到了!”一个学者欣喜地高喊着,人们呼啦啦地围了过去,低头看向了那个安静地躺在那里的小吉祥草王纳西妲,她如同初生的婴儿,皮肤白皙,惹人怜惜。
被惊扰的她,揉了揉眼睛,碧绿色的瞳孔中满是懵懂。
“迎草神大人回宫。”一个贤者高声呼喊,然而却并没有给予纳西妲最基本的尊重,粗暴地拉着她的手腕,也不管她是否能够跟的上。
一路上磕磕绊绊,让她的小脚染上了猩红,好在她的恢复能力强悍,这些只是轻伤。随着大门的关闭,纳西妲看着四周充满绿色、静谧的空间,有些沉默。
“花车颠呀颠,纳西妲睁开眼......”这也是五百年的开始。
很快,须弥开始流行一种名为魔鳞病的诅咒,贤者找到纳西妲询问如何解决这种诅咒,纳西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于是,贤者们将其软禁。
坎瑞亚,充满猩红月光的地面上,影跪坐在地,抱着真已经没有了动静的身体,她感觉到了最大的悲憷。
正在稻妻战斗的她突然感觉到了实力突然增强,神之心也被她所拥有,她就急忙赶到了坎瑞亚战场,看到的,只有真没有生息的身体。
“姐姐,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影即使再木讷,此时也感觉到了巨大的悲伤。
她没有想到姐姐让自己支援前线,竟是为了瞒着她前往坎瑞亚战场,独自面对[天理]的征召。
更没有想到在天守阁的那一面,竟然是她们的最后一面,“道愚,你在哪?你说过会保护好我姐姐的,现在你又在哪?”
忽然,她面前的真忽然整个收缩到了一颗黑色的莲子之中,静静地漂浮在那里,上面蕴含着真的气息。“这是......”影看着面前的莲子。
“不要直视过去的自己......”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影瞳孔急剧地震颤,猛地回头,正是有着银白色瞳孔的道愚,他的浑身散发着时光的厚重之感,以及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道愚,你......”影有很多话想对道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