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爹,你也太会做好人了吧,人家辛梓诺又不稀罕你那点细粮。”
“再说了,她心狠着呢,这事儿关在自家门里解决不就完事了吗。
非要闹到公安局去,还把她二嫂抓去劳改了,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么?”
支书大儿媳王翠苹继续煽风点火,随即撇了撇嘴道:
“这一下子好了吧,整个墨岭大队的社员们都要跟着蒙羞了。
以后谁还敢把闺女嫁到墨岭大队来啊,谁家的闺女还能说到好人家啊。”王翠苹阴阳怪气的呛声道。
“你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你懂个鸟屁,一个一个都蠢成这样,头发长。
见识短的无知妇人,还知青呢,文化知识都读到牛屁眼里去了吧。”
“要是你家娃儿被拍花子拍走了,你还能关着门在自家里解决?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你是不是应该举杯庆祝一番啊,谁的娃儿不是亲娘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况且她还是军属,她男人要是回不来,这两个娃儿就是墨临渊唯二的后代。”
“她的娃儿这不是没事了嘛。”王翠苹不满的嘟囔道。
支书都快被这个蠢婆娘儿媳气死了,黑着脸道:“是,现在是没事了,也幸亏没事了,这要是真的有事了,那就不是抓去劳改,而是直接枪毙鸟事了。”
“以后队上的事,有队上的干部主张,不用你们在这里瞎逼叨,吃饱了闲得你们。”
支书继续教训道:“最没有脸说这话的就是你王翠苹,自从你嫁到我墨家,好吃懒做不说,还爱惹事生非。”
“你好好的跟刚子把日子过好了,不比什么都强,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在家里吵吵,窝里横。
你有人家辛梓诺一半的思想觉悟,你们的日子何至于过成这样?”
“还有明子的事,他又没在家里吃你们的闲饭,要你们一天到晚的嫌弃他?”
“他挣的工分养不活他自己吗?还有樱子干的活儿比你少了吗?
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了。”支书怒声对着大儿媳吼道。
王翠苹完全没把支书公公的话听进心里去。
她只是觉得这群泥腿子,说话粗鲁,见识浅薄,撇了撇嘴,扭着肥屁股离开了堂屋。
支书婆娘看见自家男人发大火了,而且还气得够呛,也不敢再呛声了,只能捏着鼻子进屋了。
再说墨临青这边,知道辛梓诺跟大队长和支书说的这番话。
她同时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墨临青怅然若失又黯然神伤的回到家里。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久久不出来,三个闺女怎么叫都不开门。
最后吓得老太太直接把门给卸了,看见老二独自躺在炕上默默的流泪。
墨老太心里也特别不好受,轻声唤道:“老二啊,你要是觉得心里有气,你就朝着娘发出来吧。
都是为娘的不好啊,给你娶了这样一个糟心的玩意儿回家。
现在我们老墨家算是彻底扬名在外了,丢人都丢到外队上去了啊。”
“杨柳花那个黑心婆娘哟,我只知道她平时掐尖要强,得理不饶人。
我哪里能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的会去拐卖你兄弟家的娃儿哟,这是向天借了狗胆啊。”
“还是自家的亲侄儿,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这两个娃儿要是真出了点啥事。
将来幺儿回来了,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跟他交代啊,她这是想逼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去死啊。”
墨老太痛苦的哽咽道,老爷子一声不吭,只一个劲的在堂屋里抽旱烟。
“娘,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我没事了。
我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她抓进去了也好,以后这个家里就彻底清静了。”
“只是我这三个闺女,以后少不得还要劳烦娘您多费点心思吧。
特别是苦菜,跟她娘一个德性,我怕她将来心思不正走了她娘的老路。”
“嗯,娘会的。”
“你也要振作起来。”
“嗯,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三个都听好了,以后多听你嫲嫲的话。
谁要是敢作妖,就给老子滚出老墨家,我们老墨家要不起这样作死的女娃。”
“爹,是不是娘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呀?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呐?
安宝心宝长得那么招人疼,她为什么要偷偷的把他们卖了呀?”
芹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行了!都别再嚎了,你娘那是黑了心肝的臭婆娘,不要再想她了,你们以后可别学她。
咱要堂堂正正的做人,我老墨家的子孙要脊背挺直了做人,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几个孙女似懂非懂的点头,苦菜晚上还会做噩梦,她梦见幺婶拿着大砍刀,扬言说要砍死她。
每次都被梦里的情景吓出一身冷汗,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