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啊。”
六叔无奈的开口道:“让我来就好了,让别人看见老爷你亲自在灶房里忙活,会惹人非议的。”
“切。”
陈平德不屑的冷哼了一下:“我儿是道帮之首,谁敢说我闲话,也就是道儿现在式微还在发展期,不能太过嘚瑟。”
“不然我早就骑着一匹白马,四处晃荡,谁敢惹我,我就一鞭子抽过去。”
“唉。”
六叔满是宠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口道:“对了,老爷,你是平字辈的,按理来说,道儿应该是道字辈的。”
“老爷你当时给道儿取名,怎么就取成陈道了,这岂不是只留辈,没有名了。”
陈平德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这话我没和别人说,因为我觉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在道儿出生的时候,也就是她娘死的那一天。”
“原本我当时悲痛欲绝的想将道儿直接摔死,毕竟如果不是这兔崽子,她娘也就不会死,她娘从小就体弱,又遭这么一劫,没扛过去。”
“但道儿她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临别之际,紧紧的拽住我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道,给孩子取名道。”
“她娘当时的眼里的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无法形容那种光芒,但从她娘的眼神中我没看出一丝恐惧,反而有着释然以及期待...”
“老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好几次做梦都能梦见道儿她娘的眼睛,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这多年,我从未再娶一样。”
“确实是有点不太敢。”
“然后我一想,如果给道儿取名为道的话,他又是道字辈的,总不能叫陈道道吧,索性就去双留单,便成陈道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灭有。”
六叔犹豫一下,摇头道:“就是我最近修行的时候,脑海里老是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像是白日做梦一样。”
“完了。”
陈平德愣了一下,面色上闪过一丝紧张:“我说六子,你不会修行到走火入魔了吧,修行要适当,你可别修出岔子了。”
“应该没事。”
六子想了想,还是没必要让老爷太过担心,摇头笑着道:“可能是最近太懒了,修行的时候都能睡着了做梦,困的很。”
“哈哈,那你这确实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老爷教训的是。”
只是在转头重新望向案板时,浑浊的眼里却闪过一丝茫然。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做梦,又或是错觉,还是什么走火入魔。
他只是感觉那画面好真实。
他看见自己身穿金色盔甲,手持巨斧,在地面上奋力杀敌,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敌人的面貌。
他只能看见,最前方敌人深处有一柄高耸入云的战旗。
战旗是金黄色的,上面绣着一个猩红色的...大殿,图案中大殿下有很多台阶,与其说是大殿不如说是殿庭。
那柄战旗,好像是敌人的战旗。
迎风飘舞着,发出阵阵幽鸣,牵动不少人的心弦。
只是他用力想看清周围人的面貌,却一个都看不清。
那柄战旗有两面,一面绣着猩红色的殿庭,另一面绣着一个好像用毛笔写的黑体大字,他想用力看清那个字,却根本看不清。
只感觉那个字好像可以摄人心魄一般,只是看一眼,就容易让人陷进去,并勾起心中无尽战意!
六子茫然的盯着案板上切碎的肉丁,神情恍惚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手中切菜刀,在刀刃上看见了自己那沧桑满是老年斑的脸颊。
“我说六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思不宁呢?”
“没事没事。”
六子顿时缓过神来,盯着锅里早已经热了的油,顿时将肉丁全都倒了进去,歉意道:“这年龄大了,容易走神。”
“那你歇下,让我来吧。”
“这怎么能行,老爷你歇下吧,我很快弄好。”
...
一时间。
道帮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每个人都在闭关修行。
在一个足够安全的环境,加上全力供应的灵石和丹药,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道帮的整体实力,必然会大幅上升。
而道帮,离开石城,至今。
现在,也才算是正儿八经的踏上修行之路。
自古以来,白手起家都是极其困难,要付出要超于他人数倍努力,才能获取同样的收获。
但,白手起家的人也往往比继承家业的人,多了几分韧性,几分傲气,以及几分心气。
...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