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当时其实是想斩草除根将不夜侯也一并杀了,是太后护着不夜侯。
他不能杀不夜侯,这些年来便派了些人去侯府,打算把不夜侯养歪。
不夜侯这些年来声色犬马,也确实很歪:
沉迷女色、饲养猛兽、狠毒任性……
京中纨绔们做的事情,他全做了个遍。
他平时行事,更是没有半点章法,就是一副养废了的样子。
且他毕竟不是皇族中人,又有景墨晔这个大靶子立在那里,昭元帝对他的关注就渐渐少了。
但是他前段时间带着一群痞子流氓去挑了天一观的事情却让昭元帝很生气,把他叫进宫来臭骂了一顿。
如今不夜侯说他把景墨晔引走了,昭元帝不信。
不夜侯在外面大声道:“皇舅舅有所有不知,我派人在楚王府放了一把火,把烧死了凤疏影。”
“景墨晔对凤疏影情根深种,他一听说凤疏影死了,他就回府看凤疏影去了。”
“皇舅舅此时若是不走,等景墨晔回来,我就帮不上忙啦!”
此时外面的投石机已经停了下来,楚王府方向的大火还在烧。
从表面来看,不夜侯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昭元帝对身边的太监道:“你先出去看看。”
那太监看了一眼被钉在墙上的大太监,他一点都不想出去,但是昭元帝开口了,他就不得不去。
他哆嗦着走到门口,缓缓走了出去,这一次出去一点事都没有。
那太监四下看了看,果然外面除了不夜侯外,再没有其他人。
他便回来把这事告诉了昭元帝。
昭元帝听完后面色深了些,他便大声问:“眼下京中并不安全,你要带朕去哪里?”
不夜侯回答:“侯府有条地道,直通城外,我愿意护送皇舅舅出城。”
“只要皇舅舅出了城,找到勤王的兵马,就能随时杀回来!”
“景墨晔丧心病狂意图逼宫,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昭元帝问:“侯府怎么会有出城的地道?”
不夜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当初我闯了祸被皇舅舅禁足在府里半年。”
“我实在是闲不住,就挖了一条地道出城去玩。”
昭元帝:“……”
这事确实像是不夜侯能做得出来的事。
他至此疑虑便消了些,他知道就景墨晔那种疯狂的打法,只要景墨晔回来,他根本就撑不到勤王的兵马赶到。
他夸不夜侯:“你这孩子皮归皮,关键的时候还是靠谱的。”
不夜侯微笑:“那是必须的!”
昭元帝略想了一下,终究选择抬脚走出去。
只是他为了保险起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身边的隐卫先出来仔细查看一下。
不夜侯知道他们这一伙人可禁不起隐卫的查看。
隐卫一过来,就会立即露陷。
他看向身边的侍卫,侍卫会意,利箭射出。
只是因为隔得远,前面又还有隐卫戒备地护在昭元帝的身边,所以射向昭元帝的那一箭略偏,射在他的肩上。
隐卫立即护着昭元帝又躲了回去,他怒道:“你做什么?”
不夜侯有些可惜这一箭没能射死昭元帝,他颇为遗憾地道:“真没想到,皇舅舅竟是属乌龟的。”
“你别的本事不怎么样,逃命的本事还挺不错的。”
昭元帝忍着剧痛道:“这些年来朕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夜侯笑道:“待我不薄若指的是杀了我父母,再设法养废我的话,皇舅舅确实是待我不薄。”
昭元帝的面色大变,他竟都知道这些事情!
不夜侯和景墨晔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夜侯脸上的笑意散尽,冷冷地看着昭元帝道:“这样的话真的是让皇舅舅失望了!”
“我没能如皇舅舅预期的那样长废了,还学了点本事。”
“皇舅舅为了权势斩杀自己的手足我能理解,但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就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配做皇帝,只配去吃屎。”
昭元帝气得半死,此时却又拿不夜侯没有办法。
他只能怒道:“你这都是一派胡言,朕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这样污蔑朕,你拿出证据来!”
不夜侯淡声道:“皇舅舅这样说,不过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干净,没有留下半点证据。”
“可是杀父杀母之仇深似海,我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只需要知道是谁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