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是选择放弃研究火药。
李淳风只是放弃了他自己。
太难了。
怎么…就能这么难的。
他信心满满,毕竟一开始自己都已经研究出了能放出紫色焰火的火药,那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然后…现实给了他这么单纯的人一记重拳。
就像…钓鱼佬一开始钓鱼,有个萌新保护期,甚至不挂饵、不用路亚,都能钓上大鱼,但当开始沉迷钓鱼之后……
用再好的饵、打最好的窝,依旧天天空军!
李淳风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一开始的,能冒出紫色焰火的火药,这一个月来的研究,全都是付了流水。
大部分配方,没用,一点用都没,烧都烧不起来。
有些吧,烧是能烧的起来。
火焰蹭高,看起来可让李淳风欢喜了。
但…没用,用纸一包起来,那就哑了,别说炸开,就是烧都烧不进去——好歹冒紫火的那个,还能烧进去。
可把他头疼坏了。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发髻都得两个小道童抓着,用牛角梳一点一点扒着,才能冠起来。
去问问那位许县男吧……
现在是新年了。
早五天前,超市就关门了,他还亲口吩咐让小道童去备一些新年用的吃食、茶水、烟花、爆竹的东西。
然后…他忘了。
这几天就摆烂吧,不搞了,打死也不搞了,要好好把脑子养养。
在床上躺到一半。
李淳风有点不甘心,忙起身,穿好道袍,朝小道童吩咐起来:“备车,送我去袁兄家里。”
袁天罡还没入朝为官。
他之前也一直没想过,要把这东西拿过去和袁天罡一起研究,毕竟涉及朝堂重要之事。wap.biqμgètν.net
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不能自己一个人受苦,要死咱一起死吧,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要是只自己一个人难受,那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奔着袁天罡家里去。
而此时此刻,许墨府上。
他坐在已经修好的庭院里,看着同样坐在自己身旁,一幅懒散、闲适姿态的几个小老头,有些无语。
四合院不算很大,勉强赶在过年前修好了。
至于买下来的那些地皮里,剩余的十分之九,年前是没法动工了,包括阎立德在内,许墨一人给他们包了个红包——那些打赌失败的读书人除外。
他们除了满脑子疑惑,什么都没。
“你们来我家干啥?”许墨翻了个白眼,“平时在超市混吃混喝还不够,现在还跑我家里来了?”
魏征抱着两块暖宝宝,往藤椅上缩了缩身子:“店家,说话怎这么难听,我等不过是想和你交流交流。”
“就是。”程咬金自来熟,抬手招呼着袭人,让她给自己拿一个头垫过来。
他们贵为国公,自然是天底下最会享受的一批人。
可…
来到许墨家里后,才知道什么叫享受。
好家伙…许墨在家里,都不怎么走路的你敢相信?
让木匠打了个轮椅,在家里走动,都是让卢月儿推着的,要不然就在前面,把绿波牵着——绿波就是那匹小马驹,虽然它不是绿的。
那只绿毛鸡叫做三花,虽然它才是绿的。
程咬金头一回见,可把他吓了一跳,当场就扑到许墨腿前,小心翼翼抬起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怎么就…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聪慧之人的嫉妒?
甚至还想抱着许墨,带他去找孙思邈,瞧瞧那位老神医有没有治腿的办法。
啪得一声,被许墨正房屋口,一直踹到庭中,程咬金才安分下来。
哦…
原来店家的腿没坏。
他只是单纯的懒。
头有头垫、脖子有脖枕、腰有腰垫、甚至于…坐在椅子上,屁股下还有一个垫子。
“我最近可是听说了,那位李淳风研究火药,脑子都快裂开了。”李靖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说与许墨听,“上次阿丑见着他,还很吃惊,问他什么时候转信了佛。”
“把李淳风气的,若不是碍于身份,怕就要和阿丑拼命了。”
程咬金理直气壮:“那能怪我?”
“他自己不戴幞头,风一吹,见不到几根头发,比你这个秃子还秃!”
李靖一瞪眼,恶狠狠看过去。
程咬金还接着说下去:“我后来不是同他赔礼道歉了,还送了他一罐茶叶,那可是一罐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