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丁义青领着唐庸和三名随从直往城外赶。
这唐庸倒不意外,据安红豆说,谪仙城聚集数万上古秘术修行者,不可能在云城内。
多半在某处深山老林!
就是不知道城池规模有多大!
一路上几名随从都异常亢奋,庸庸留意他们的对话,显然都去过谪仙城,但透露的信息不多。
一名叫王阳的壮汉道:“龙爷,丁公子是把你当自己人,这才肯带你去谪仙城!”
庸庸很识趣地道:“能结识丁兄和各位兄弟实乃平生幸事!”
丁义青淡淡一笑:“别人倒罢了,但龙兄身为上古秘术修习者,这谪仙城不可不去!”
庸庸咦道:“这跟小弟是上古秘术修习者还有关系?”
丁义青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一去便知!”
此后数人少有交谈,一路策马狂奔!
唐庸心中暗暗奇怪,他们一路奔驰在官道上,并未如他所料的那般往深山老林钻。
正午时分,忽见官道旁有一座村落,丁义青止住马蹄,指着村落道:“我们去吃点东西!”
连续骑了三个时辰的马,而且速度不慢,众人都有些腰酸背痛,正好歇歇脚!
刚进村子,立刻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上来,点头哈腰道:“是丁大爷来了!快请!”
看起来跟丁义青见过不只一次!
这男人看起来虽像农夫,但穿着甚为得体干净,言行举止有点像酒楼的店小二。
男子领着众人进了村子,在村口不远处有一片连绵十数丈的青瓦房,与村落整体颓败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村落中有不少人扛着农具在走动,一见生人就止住了脚步,连头也低下了,看起来对他们十分畏惧!
这一切看在唐庸眼里都显得十分诡异!
男人将唐庸一行领进一进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屋中有几张桌子,倒真和酒楼差不多!
男子给几人倒上茶,殷勤道:“几位大爷歇息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饭食!”
见丁义青点了点头,他才敢离开。
唐庸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睛顿时瞪大了,惊奇道:“这茶?!”
这茶竟是西湖龙井,而且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虽不说比黄金贵,但也差不多了!
丁义青和几名随从对视一眼,都面带笑意,显得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
丁义青笑问:“可尝出来了?”
唐庸又喝了一口,神色有些古怪:“这是极品雨前龙井,想不到小弟竟会在这山野村落尝到!”
他贵为显圣侯,好茶也喝过不少,当然识得其中的奥妙。
“哈哈哈哈!龙兄果然不愧出身于商贾世家,倒没辜负这好茶……”
说着瞥了一眼王阳,继续道:“怎像他?第一次喝这茶的时候,只知道一句:卧槽,好喝!”
王阳讪讪地笑道:“小的出身贫寒,没见过世面,怎比得丁爷和龙爷!”
唐庸打量了一眼屋子,疑惑道:“可是怎会……”
丁义青道:“龙兄不必多问,喝就是了!”
唐庸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觉得一切都透着诡异!
这农家宅院明显是专门给某些人歇脚用的,只是这接待规模也着实离谱了些。
这一切的谜团或许得等他赶到谪仙城才能揭开!
很快中年男子端来了各式菜肴,鸡鸭鱼肉无一不全,而且味道可圈可点,众人大快朵颐。
吃完午饭,丁义青道:“先歇一会,消消食再继续赶路!”
他们各去房间休息,唐庸回到院子,扫视着这座宁静的村落,心中迷雾愈加深重。
就在他准备回房小憩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哭闹声和咒骂声!
他皱了皱眉,走出院子,正见几个面相凶狠的男人用绳子串蚂蚱似的捆了十来个人出来!
这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色极是凄惨。
身后跟着的大概是他们的家人,恸哭不绝!
只听一个老妇哭得撕心裂肺,叫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们把他带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其他人跟在身后,却只哭,似乎连哭声也在压抑,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为首的那男子怒骂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滚!”
那老妇又往前赶,抓住一个人质的手不肯放开:“儿啊!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娘不该把你生出来啊!要你来这世上受苦!”
那哭声极悲极惨,极凄极厉,听到耳中直令人浑身难受,毛骨悚然!
唐庸见那些抓人的并非身着衙差服饰,正要上前去问个明白。
忽见为首的男子怒骂:“不知死活,吵得大爷头痛!”
“住手!”
唐庸一声怒喝,可为时已晚!
男子上前两步,一脚踹在老妇小腹,竟将她踹出七八丈远,口鼻流血,已经气绝!
老妇儿子见这一幕登时整个人都崩溃了,哭天抢地想要挣脱绳索,朝母亲靠过去:“娘啊!儿子不孝啊!你快站起来!站起来啊!”
其他村民只看着,满眼的冷漠和麻木,也不敢吭声了!
但眼底的麻木下却藏着深深的痛苦,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