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已然押送刑部,你觉得自己还能藏多久?”云可羡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索性挑明了。
二夫人一惊,她竟是忘了,楚家还有个尚书大人。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活口!
“楚静贤她该死。”
二夫人自发髻上拔下一根金簪,两根手指狠狠捻揉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善妒成性,自己身子不行,还不许本夫人为丞相府开枝散叶。”
云可羡暗自冷笑,任你是千年的狐狸,本小姐也要扒下你的皮。
“干娘不在府中,丞相可曾去了你的院子?”
“你,一个未出阁的死丫头,竟如此口无遮拦。”二夫人被戳中了心事,这几晚她都是被人丢出丞相的屋子,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
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才不会活得如此窝囊,那臭男人还真当自己有多大魅力,有朝一日,她定然会让姓姚的跪在自己面前。
“你以为有了孩子,便可取代干娘的位置么?”云可羡又跨前半步,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挑衅,“有我在,你这辈子想也别想。”
“找死。”二夫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中的金叉瞬间变形扭曲,她随手一抛扔进水中。
云可羡眉梢一挑,呵,终于绷不住了吧?她倒要看看,这狐狸是妖是魔?
她面上不动声色,脚下却暗自调整了位置。
“既是你自己找死,那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话落,二夫人双手如钩,闪电般朝着云可羡面门抓来。
云可羡头一偏,避开利爪,身子腾空翻起,在二夫人愣怔之际双手蓦地扯住了她的衣袖。
“撕拉。”
两片大红的衣袖迎风飞扬,云可羡定睛望去,她竟在衣裙里面穿了一层黑色紧身衣!
二夫人心下一惊,这小贱蹄子竟是会武功?主上的消息难道不准?
“本夫人还真是低估了你。”二夫人瞥了眼自己被撕坏的衣裙,阴恻恻冷笑。
“二夫人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本小姐当初也是看走了眼。”云可羡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吃了几次瘪,真气怕是早就乱了。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二夫人身形一动,飞起一脚朝着云可羡小腿踢去。
云可羡不敢轻敌,双腿分开飞身跃起,二夫人的脚落了空。
云可羡毕竟无内力傍身,不敢与她硬碰硬,只是收敛心神,能躲便躲,伺时反击。
“住手。”
姚丞相一身官服,怒目而视。
二夫人暗叫不好,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深藏武功,怕是无法在丞相府待下去了。
一个分神,云可羡已然到了她近前,再想闪身已来不及了,只觉手臂一凉,“撕拉”一声,两只袖子不翼而飞。
“彼岸花?”云可羡扔下手中黑色的衣袖,微眯着眸子冷冷道,“当真是你。”
“你,你!”二夫人一把捂住手臂上红色的花印,眼珠子险些瞪出来,“你在说什么?”
这小贱蹄子不是来为楚静贤报仇?她,是来试探自己的,三番五次挑衅,还撕破自己的衣袖,就是来验证这彼岸花?!
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究竟是谁?来本相府上到底想干什么?”到了此时,姚丞相若是还看不出这女人不是善类,那也不必在朝廷为官了。
“我,丞相这是何意?我是你的夫人呀。”二夫人收敛面上杀意,柔媚一笑,上前便要拉他的衣袖。
姚丞相宽大的衣袖一甩,刚好擦过二夫人的眼角,二夫人一声惊呼,捂着酸涩的右眼,一股怒意从胸腔冲出:“你是故意的?”
“如你所想。”姚丞相冷哼,严酷的面上无一丝怜惜。
“枉我这么多年,守在丞相府,一心一意等你,你真的要走到如此地步?”
二夫人直直看向姚丞相,不知是被碰到的右眼酸痛,还是触动了多年的心伤,一串泪水骤然滑下。
云可羡也不急着戳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表演。
“哼,若不是你的闯入,本相焉能如此凄惨?”姚丞相磨牙,想起静贤的疏离,他便有种想掐死眼前女人的冲动。
“你,你这也算凄惨?”二夫人压下心中怒火,嘶声低吼,“那我算什么?除了那次,这些年我都是独守空房!”
姚丞相双拳紧握,闭上眸子不想看她:“若不是你给本相下了那腌臜之药,连那次也不会有。”
云可羡原本清冷的眸光一亮,看不出姚丞相还是个痴情种子,干娘是不是误会他了?
“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二夫人恼羞成怒地逼近了一步,这么多年,他已然将眼前的男子当做自己的丈夫。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自己就没有一丁点的心动?
但凡他能主动一些,自己也不会用那下作手段,就连那夜,那夜,他竟还叫着楚静贤的名字!
二夫人恨得牙根直痒,那死女人有什么好?整日病恹恹的,要死不死,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