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你们南岳那个翊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给你下了金丝蛊!幸好有我在,若是蛊入肺腑便会像金丝一般缠绕,到了最后只会被活活憋死。”君莫离美眸圆瞪,出声骂道。
想到癸雀身上深深浅浅骇人的疤痕,显然不是一夕造就,他心中泛起一丝怜惜:“你才多大呀,即便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他也不该如此狠毒呀!”
“快要加冠了。”癸雀眨巴着眼,活像头无辜的小鹿。
“啊?”君莫离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的想要知道他的年龄,不过既是他比自己小三岁,那确实该叫声哥哥。
在他昏迷之际,君莫离已然仔细察看过,那玉佩的图案是负屃,喜好斯文的神兽,而南岳皇室的徽记嘲风则象征祥瑞与威严,想来是自己离得远未看真切。
“你到底听到了翊王什么秘密?”君莫离一脸好奇。
“哥哥想知道?”癸雀冲他招招手,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君莫离凑上前去。
喷洒在脖颈的热气让他有些不适,君莫离微微瑟缩,却仍止不住好奇,听完癸雀的话,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错愕地道:“真的?”
癸雀重重点头:“如假包换。”
日子过得飞快,在君莫离精心调养下,癸雀的伤好了大半,金丝蛊也已尽数解了。
癸雀舒展着筋骨,没了金丝蛊的束缚,只觉周身轻盈至极,他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苦肉计虽苦,但是苦尽甘来呀。
“王爷受伤的那些日子,你都是在陪着那小鬼游山玩水?”听完君莫离怨念浓重的控诉,青峰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
君莫离真心有些委屈,他原是怕南岳奸细混入才一路追踪,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他不告而别的理由。一想到王爷当时竟在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生挖腐肉,他便一阵阵的懊悔。
药房的麻沸散都用在了那小鬼身上,君莫离最是听不得他软软地叫着:“哥哥,我疼。”
那些画面仿若又出现在眼前,君莫离只想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当初就不该心软,让那小鬼疼死。自己那般尽心竭力地帮他解毒疗伤,他又做了什么?
那日自己采药回来,竟全然不见了他的踪影,床榻干净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君莫离竟是从未有过的惶急,以为是翊王派人来寻仇,急匆匆欲追,却见到了桌上的这张字条。
【金丝虽解缚,君影缠我心。待到相逢日,乞恕今时因。】
纸条一角还画着一只展翅飞走的小鸟。
他身上腾的就升起一股热气,只觉耳根处也被灼烧得炽热,这小鬼竟然敢调戏他?!
踏上了回往京城的路,他蹂躏着手里那张纸条,幻想着这是那个小鬼的脑袋,手下的动作一紧。
“我错了。”君莫离双膝一软,朝着夜幕辰的方向跪下。
青峰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只是在王爷面前有所收敛,隐忍地踹了君莫离一脚。
君莫离险些扑在地上,揉着屁股不敢发作。
“你确定那少年是癸雀?”夜幕辰的声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当然,我确定。”君莫离直起身子,面上带了谄媚。王爷并未迁怒于他,是不是代表已经原谅他的过失了?
只是王爷为何问自己癸雀的事?
癸雀到底是何来路?如何成了南岳国副使,和翊王同来东睦?
可他不是说,金丝蛊就是翊王下的么?又怎会……
直到此时,君莫离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成了那个小鬼解蛊的工具!
“王爷,我能把他做成药人吗?”君莫离恨得牙痒痒,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这人不但利用他,竟还胆敢调戏他。
“你有那个本事么?”夜幕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不紧不慢道。wap.biqμgètν.net
君莫离被这句话打击得话都有些说不顺:“他,不是……我把过他的脉,好像……内力很弱啊。”
青峰也有些讶异,看王爷的态度,这应是一个高手,可怎么连君莫离都觉得此人内力微弱?
夜幕辰思忖片刻:“星沈阁暗探杀手众多,或许不以内功论长,星沈阁阁主若想要你的命,还不待你内力运转,脑袋就已经滚上三圈了。”
青峰黝黑的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王爷如今说话,倒越来越像五小姐了。
凌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王爷的意思是那小鬼相当厉害,刚刚倒是自己低估了他。还好方才留了余地,他也有所顾忌,若不然出了宫怕是有场生死对决了。
“王爷的意思……他是星沈阁的?”君莫离眉心微蹙,思考须臾,抬眸道,“星沈阁又是什么?”
“一个情报组织。”凌云沉吟着说。自己暗中探查了许久,才得到了几句讯息。
在江湖上摸爬打滚多年,君莫离怎的从未听说过什么星沈阁?阁主?那小鬼竟是个有身份的人。
青峰无语,君莫离这小子愈发愚笨了,怕是日后被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感受到王爷周身濒临冰点的气场,青峰刚要把人扔出去,便听夜幕辰道:“慢着,他有没有留下什么?”
君莫离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在腰间精致的钱袋上:“没有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