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做生意的吃相青州商户远近闻名。
她提出要分润,吴老爷不意外。
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咯咯响,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思路。
云皎月在京都结识不少贵女,各州都以京都风尚为风尚。
她还和荣宝斋的高老交好,要是他们吴家专业,不愁没有销路。
吴老爷彻底盯上了美容业这块大肥肉。
纠结要不要就此放弃粮业。
只是粮业经营数十年,一朝舍弃不是易事,他舍不得。
吴老爷发觉祁长瑾对云皎月用美容方收购吴家粮业的事情,并不热衷。
“祁大人,我看你好像并不想让尊夫人沾染粮业。”
“冒昧问一句,这是为何?”
祁长瑾声线冷厉,嗓音似啐了冰地透彻。
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没有丝毫笑意,“这个节骨眼染指粮业,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夫人想要你家的田底权,我本身不赞同。”
“只不过她想要,我由着她就是。”
吴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心直口快,“水涝发生,底层粮户或许日子不好过。”
“可我吴家尚有存粮,迟早会赚大把的银钱!”
“怎么就染指粮业不明智了?!”
祁长瑾眉心微皱,上位者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他眉眼携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不想解释其中缘由。
云皎月知道男人这番言论的原因。
古往今来,国库如果不够充盈,直接解决的途径有三种。
要么去打百姓的主意,要么去打富户的主意。
要么……就去打贪官的主意。
这也就是为什么,崇明帝急不可耐要针对姜王府的原因。
青州水涝,谁家粮食最多,谁家就会被高官盯上。
要是吴家不交出田底权,按照他囤积粮食的程度,一定会被有心官员以囤积居奇的罪名处理。
她现在去打吴家粮食的主意。
别说以后是以祁家名义去布施,就说是打着崇明帝的名义去布施!
就崇明帝那多疑的个性,一定会阴阳怪气冷落帝师府和学士府。
云皎月也没向吴夫人解释其中的原因。
高深莫测道,“无须追问,你们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将田底权尽数交给我。”
吴老爷这回心里忐忑没底。
看祁长瑾这架势,好似他赖以生存引以为豪的粮业是烫手山芋。
他咬牙下决心,“我给你就是!”
“但是我们得立下契约,我给你田底权,你得将美容方交给我!”
“至于分润,我们再找时间去官府公证。”
云皎月对吴老爷的提议没意见。
爽快道,“明日我会派人和你去官府做公证。”
“到时候我交由你美容方,你的田底权和美容业分润,都得当场在官府做公证。”
云皎月没打算亲自出面公证。
正如祁长瑾昨夜所说的盛名之下难为居。
她不会明面上将这些产业都据为己有,她会找个信得过的人,将产业登记在对方名下。
至于这个人选是谁……
她已经想好了。
离开吴家前,云皎月按照诺言给吴夫人诊了脉。
连带着千金面膏的秘方,也先行给了她。
青木香、白附子、芎藭、白蜡、零陵香、香附子、白芷各二两。
加茯苓、甘松各一两,炼羊髓十合半。
十合,也就是一升。
云皎月像平日里开药方似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