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平静热闹着的城池,在这半上午变成人间地狱。
吴国公虽没有血洗全城,这是他住的地方,他不可能把这里变成无人居住。但可见血染墙壁,又污地面。
虞雾落清楚记得她闯出城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
狠瞪吴国公:“你总是杀了人的!”
对楼下县令道:“请大人这就发落他,若不能定他罪,只是含糊过去的话,还会出现这种事情。”
国公二字,有时候是脱罪的虎皮。
虞雾落是官宦女,听过此类故事。
说雷风起登基有几个月,昭勇郡王府可不曾披着这层虎皮发一兵一卒,如今他家真的丢了儿子的话,也是这帝位之争的可怜人。
县令往上拱手:“大大大少侠,”他总算念对这名字,三个大字已经容易产生听觉上的混淆,总觉得会少念一个大字。
他满面笑容:“我正要请你代我押解城里作乱的人,本官我衙役不多,不敢押。”
“去哪里?”
“这方圆一片在兵权上归平江侯府管辖,城外有座军营倒是不远,可是驻守这城的一百人与吴国公勾结,只怕那座军营也与吴家相好,离此三百里是平江侯府第一座军营,大......”
这名字真是拗口,县令索性减掉前面累赘的字:“少侠们,请帮我一把,帮这城池一把,本官再写一封公文,请一并带给平江侯,只要平江侯收到,他会派出人料理此事。并给吴国公定罪名。”
一个衙役走来,在县官耳边低语几句。
县官笑容加深:“哦哦,原来一早和吴国公争斗的就是你们,能否对本官说说?”
雷风起也在楼下,走出来,霸气掏出一张公文:“只管交给我们,我们正是平江侯府派出来的,吴国公早有造反之意,一直在侯爷监视之中。”
虞雾落淡淡看着。
事先刻好的豆腐印萝卜印,关键时候总能发挥作用,他们揣着真官印也好,假公文也好,都没有乱用过。
也所以他们遇到乱的时候,就抓紧出城,不但携带的珠宝没法亮相,还有大把公文无法解释。
在平江侯府地盘上,揣着平江侯府公文或许能应付过去,接下来的路程里打听到前面的宁江侯府等等,也早就刻好公文。
三个读书的人,虞雾落、雷风起和赵亭功,还都是勤快人。
县令接过来看。
他很少和武将打交道,平江侯府如果有公文,也是发给他的上司。
他这个城里驻守士兵换防,有公文往来的时候,是附近军营发公文过来。
县令根本不认得真假。
看一看官印款式,再结合这些人制住吴国公,县令笑得合不拢嘴:“平江侯神机妙算,既然如此,就有劳各位了。”
灰头土脸的吴国公忽然就恼了,原本他沮丧自己受制,脑袋都抬不起来。
此时,怒道:“老夫做鬼一定杀了你们,平江侯府挤兑我到今天这地步。”
县令也又恼了,一口打断:“国公!你和平江侯府的矛盾本官不想听,这城里百姓也不想听!公爵比侯府大,你要么就挤走他,要么就安生过日子。不要拿别人撒气。今天这算什么,你自己看看,这里有血,那里也有血,大家让让,让国公爷看清楚,城里医生全在街上救人,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生生把这好好的城变成血海汪洋!”
吴国公冷笑不肯服输:“一将功成百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