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虞雾落同样也是咄咄逼人的话,赵又林面不改色:“呵呵,天到中午,大家休息去吃午饭,我赵家在这飞鱼台下定有酒楼,请,请。”
以赵又林为首走下来,受到大家热烈欢送,这是赵家所在的广阳城,推崇赵家的人不在话下,但也有人为虞新修和虞五叫好,喊着新修先生,你说的好,虞新修满面红光还礼,觉得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虞家就五个人不够坐满大圆桌,上午参加辩论的赵亭功赵亭限等人作陪,这桌陪客比客人多。
赵亭兰是个女子,广阳城里读书风气重,女子可以进学读书,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陌生男人坐在一个桌上,这就算了,她也是祖父心爱的孙女儿,和在飞鱼台上一样,坐在祖父赵又林的旁边。
虞雾落有个很好掩饰自己女子身份的方法,那就是她的酒量惊人。
赵家准备的有酒水,有些子弟门生怕耽误下午的辩论,不肯吃酒,虞新修也是,他吃酒就要睡,否则头脑晕沉,他也怕影响下午辨论,脑袋上扛着“新修先生或小夫子”名号,肩膀背负家里夫子叮咛,他不敢喝。
高山对每一顿饭重视无比,能吃的丰盛一定不选简单,对他来说有酒有肉就叫丰盛,见赵家的人捧上酒来,全是精致的五斤装一坛那种,他不客气的留下两坛。
雷风起和虞雾落也是。
赵亭兰不住偷看虞雾落,虞雾落怕她不死心,对她笑上一笑,酒送来时是打开的,她一仰脖子就下去半坛,手背随意抹抹唇边酒渍,这是她认为很像男人的动作之一,有满溢出来的豪爽。
赵亭兰见到,面颊又红了,只见她和赵又林说了几句,讨到一个寸把直径的小酒杯,倒上酒以后,对虞雾落手中酒坛看看,一咬牙一闭眼往嘴里猛的一倒。
还好没吐出来,可是面容上神情精彩之极,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颦眉一会儿瞪眼,看得虞雾落转回脸窃笑。
片刻后,再一仰脖子,把余下半坛酒喝干,放空坛在地上,把自己另一坛酒握在手中。
虞新修羡慕无比:“我家夫子酒量是高的,他吃足酒作诗画画另有一番意境,我不行,这个学不出来。”
“是啊,还记得我拜谒夫子的时候,陪他痛饮过。”虞雾落的酒量有遗传成分,自祖父虞存到父亲虞新伯二叔虞新仲,酒量都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亲和二婶也能吃几杯。
父亲二叔没有出仕的时候,每逢天气好月儿明,一家人对诗饮酒其乐融融。
当时虞雾落不是没出生,就是年纪小,她没有赶上全家喝酒这种团圆,睁大懵懂眼神,吃东西再就是听长辈对诗,她对诗书的启蒙就从这样时候开始。
十二岁以后,祖父说她可以饮酒,祖孙相对饮酒对诗,每个月里都有。此时对虞新修说起来,不是假话。
虞新修大点其头,虞五参加辩论,字字犀利向着虞家,往往对家里夫子有一定情谊才会这样,他说和夫子饮过酒,那不会有错。
练武的人饭量也好,这是虞雾落第二个像男人的地方,她胃口极好,吃虞新修三人份的量。
鱼美肉香,虞雾落把赵亭兰忘记。
隔壁桌上赵亭兰看着她大口喝酒大饭量吃肉,虽还是美貌无双,但配上她腰间刀,说不好真是一位少年侠客。
能文能武的侠客......赵亭兰神情已经痴了,一面继续偷看虞雾落,一面数着饭粒儿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