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是何人?我等大军过境,你等在旁窥视,可是梁山贼人的细作?”
那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块牌子说道“我等是济水工业区派来修路的监头,因得知大军过境,不敢打搅,故而在旁等待,这是我的腰牌凭证。”
呼延灼接过一看,发现这块牌子非金非木,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上面写着人名职位,还有小字写着个人样貌特征,知道这不会是假冒的,而所谓的济水工业区,也因为玻璃的远销而早就被他所耳闻了。
“原来是宋文华,宋监头,你等修的是什么路?可是这石板路?”呼延灼还给腰牌后问道。
宋文华先谢过然后回道“回将军,这不是石板路,这个叫水泥路,因为用来修筑的材料是水泥,故而有其名,我等奉命要修建从济州到京畿的一条水泥路来,我等已经在此修筑了一年多了。”
“哦?要从济州修到京畿,这可不容易啊...我看你们这路很宽,要花不少银钱吧?可是朝廷出资?”那王书记一听,觉得是个机会,便开口问道。
宋文华摇头道“的确不容易啊,我等在此风餐露宿,一来人手不多,二来材料运的也慢,恐怕还要两三年才能修到开封府了,至于出资嘛,倒并非朝廷出资,我家小郎君昔日发明玻璃、水泥二物,官家只爱玻璃,不想支持建设水泥作坊,我家小郎君便对太师言此物对天下有大利,并愿意自己出钱修路一条以为天下先。”
“小郎君?可是那姜德姜子君?”王书记一听脸色就不太好的问道。
“正是恩师。”
“哈哈,恩师?这样说来,你恐怕也是天翔学院出来的吧?”
宋文华一脸自豪的说道“便是!”
“哼!那天翔学院教的果然都是邪门异道,不学圣人之言,却学什么修路之法?当真是可笑的紧!”王书记一脸鄙夷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个读书人,原来不过是一白身匹夫。”
这一句倒是让呼延灼和呼延通都些不快,怎么?我等也是没有功名在身的,也是白身匹夫的一员喽?
宋文华也不恼,大概他早已习惯了被一些文人鄙夷吧,他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拜道“我天翔学院求得是知行合一,要的是为民行事,我虽无功名,却在此修路以为百姓谋福,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不知先生有何功绩可自傲如此?”
“我此去是要辅助大军平定梁山贼寇,做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岂是你这样的人能比的?”王书记不屑的说道“罢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将军,我等还是赶路吧。”
宋文华笑了一下道“那小子便在此等先生大胜归来,如有那日,小子必在此焚香庆贺先生大功!”
呼延灼却听出来了一些什么,他皱眉道“你觉得我等此去不可取胜?”
宋文华眼珠动了动,却没说话。
“你这小子,要说就说,莫要学那些腐儒卖关子!”呼延通有些不耐的说道。
宋文华笑了一下,自嘲道“小子也是前几日和几个同学胡乱讨论了一下,将军率万军征不臣,自然是如有天助,这乃天时,可惜的是...将军此时只有天时。”
“什么叫只有天时?”呼延通不解的问道。
宋文华看着呼延灼说道“梁山有八百里水泊,我却见将军只有步马两军,不知将军准备如何攻山?何况梁山贼久居梁山,地熟水通,此乃地利不在将军。
梁山贼虽四处骚扰地方,却不侵百姓,只打劣绅,各地百姓对其并无怨气,反而将军大兵所到,必然生灵有所涂炭,当地百姓如何能喜?何况梁山贼众被朝廷围剿,只能死战,这便是哀兵了,而将军这边却是各路兵马齐聚,必然人心不齐,这边是人和不在将军。
地利人和均不在将军,故而,小子对将军此去并不看好啊,小子狂言,还请将军见谅。”
呼延灼长吐了一口气,摇头说道“你所言都是忠言啊,有何可怪的?我确实忘记了这几点啊,来人!”
旁边几个偏将拱手称在。
“立刻派人传令,如今乃春耕时节,万万不可扰民,凡有扰民之举则,从我以下,斩无赦!”
“遵命!”
宋文华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呼延灼居然会如此作为,不禁心生佩服,对呼延灼又拜了一拜。
呼延灼又对王书记说道“还请王书记辛苦一下,立刻手书一封,请各州府准备水师船只于巨野接应。”
等呼延灼离去后,宋文华叹了口气道“这样的战将,倒是少见了...”
——梁山
“报!!!寨主!宋军已至金蔡镇,并在济水旁安营扎寨!”
一个机要营的探子高声来到聚义厅喊道,许贯忠问道“有多少兵马?主将可是呼延灼?”
“回军师,有军士近两万,其中有马军不下三千,主将却是呼延灼。”
三千的马军?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好肥的买卖啊,就是有骨头,不好啃啊。”秦明管着骑兵,听到有马,最是兴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