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爽快!”
乞颜宗元越打,心中越发畅快,就像是在为大可汗报仇雪恨一样。
之前因为汉帝太勇了,一个棋盘砸飞一个铁浮屠骑士,以至于东胡一方的个人勇武,都没怎么发挥。
现在汉军之中,也就一个马括算的上将领,什么典褚、雷兰、狄邯、巴尼汉,统统不在。
也见不到那夺命驴车。
正是轮到他杀个痛快的时候!
这时,就见着一个穿着小甲的士卒,杀到外围。
乞颜宗元没有在意,这种都不敢上前的士卒,多半都有了溃逃的心思。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挥着马刀,处理着身边的汉军士卒。
偷袭!
没想到的是,连着三个棋盘,迎面飞来。
乞颜宗元心中警钟大作,立时反应过来,先是嗑飞一张棋盘,又是一个侧身躲过,但终究还是被第三张棋盘命中。
“区区棋盘.”
乞颜宗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棋盘这种东西,又不是锐器,怎么能砸着就死呢?
然后他整个就这么倒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旋转着,手上的马刀也失去了控制,随着身体一同飞出。
眼中只剩下惊恐的和无奈。
等他倒在地上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气,面容扭曲着,痛苦无比。
血液从头部涌出,染红了周围土地,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显露出棋盘的破坏力。
好惨啊.
其他本来还在奋勇杀敌的东胡将士们,看到这一悲剧场景,愣在了原地。
有些人惊呆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绝望。
有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兵刃,无力地颤抖着。
还有人傻在原地,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是汉帝啊
这怎么打?
别说还有三四千的汉军,就算那刘雉儿只有一个人,都能追着他们五千人打!
东胡将士们,已经开始陷入混乱,嘶吼和哭泣充斥着战场。
有些人试图冲向乞颜宗元的尸体,但被其他士卒拉住。
傻了吧唧的,多几具尸体我也抗不回去啊!
少有清醒的将士们,选择了退走。
毕竟乞颜金瀚将军,就在后面接应。
“哎哟,不错。”
刘恪掂着手中的棋盘,格外轻松。
驴车棋盘的形象,让东胡人陷入了固有思维,坐驴车的才是皇帝,没有驴车,就没有皇帝。
同时有马括在,伏兵之中也没有有名有姓的汉军大将,也让乞颜宗元更加轻敌。
而刘恪自己,则以好些个演技系天命,扮作小兵。
直接偷袭,杀死乞颜宗元。
“马括,你有功啊!”
马括只是战战兢兢,提醒道:
“陛下,后面还有乞颜金瀚所率的五万大军,还是快跑吧!”
“跑?你说要跑,那就更不能跑了。”
刘恪继续道:
“给他一起杀了。”
现在计划发展的很顺利,乞颜宗元身死,乞颜金瀚与大部分东胡士卒,也都被骗出了城。
正适合傅玄策在城中搞事。
只怕很快,合浦郡城,就得改换旗帜了。
里头乞颜思烈特意筹备,供给二十万大军的屯粮,也都归他咯!
刘恪望着地上的尸体,忽而一怔,一阵鬼魅涌上心头:
“小马,你带人把这些东胡人的尸身,稍微处理一番。”
“怎么恐怖,怎么来。”
马括点头,觉得自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吓唬人嘛,尽量把战场弄得狰狞一点,恐怖一点,也能让后面乞颜金瀚的大军心生忌惮,从而不敢再追。
这样,他们就能轻松跑路。
反正他是没觉得,以三千兵马,要怎么抗击五万大军。
就算是伏击,面对碾压级别的兵马数目,你也打不过啊!
话分两头,逃出去的东胡将士,见着了乞颜金瀚。
“遭到埋伏了?”
乞颜金瀚皱眉问着,汉军在谢桥南端扎营,想要避开他们的耳目,渡过谢桥,兵马必然不多。
就算能设下埋伏,以乞颜宗元的能耐,应该也不至于伤亡惨重吧?
可那溃走的东胡将士们,就跟丢了魂似的,应道:
“汉、汉帝帝。”
“将、将军,死了。”
那刘雉儿亲自埋伏???
乞颜金瀚实在忍不了这结结巴巴的士卒,上去一个大巴掌给他扇的清醒几分:
“有多少兵马埋伏?”
那士卒捂着脸,一阵清醒,看着五万大军,又觉得安心了许多,这才渐渐回答道:
“三千。”
“三千?”
乞颜金瀚估摸着也差不多。
如果是大军调动,根本掩藏不了。
合浦郡可不像康海郡,多得是东胡人自家的耳目。
大规模兵马调动,绝对是隐瞒不了的。
乞颜金瀚因而也松了口气。
汉帝再勇,也不过是三千人。
而他,却有五万部众。
乞颜宗元看着是被阴了,但他也没必要退走。
那么
乞颜金瀚顿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能生擒刘雉儿,或是直接宰鸡。
战局岂不是瞬间翻转?
“这么看,琼州之乱应该很紧迫。”
“那刘雉儿甚至要冒着风险,带着三千兵马来埋伏。”
“多半是打着埋伏一阵,小胜一场,从而让我军固守合浦郡,不敢冒进,如此得以抽身,全力南下,平定琼州战乱。”
乞颜金瀚心头一阵嘀咕。
既然那刘雉儿这么想,那就不能让他得逞。
就算山林里有埋伏,他也不怕。
什么埋伏,能三千人埋伏五万人?
乞颜金瀚当机立断,趁着夕阳,入了山林。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就抵达了乞颜宗元被埋伏的地方。
乞颜金瀚过去时,围在一边的士卒们,一个个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都让让,都让让,将军过来了。”
乞颜金瀚眼中,是无比骇人的一幕。
乞颜宗元所部大几千人,都被扒光了衣甲,割掉了脑袋。
溪水因为血液而染红。
恶臭弥漫在空气中。
乞颜金瀚皱起眉头,仔细在其中找着了乞颜宗元的尸身。
刚蹲将一个尸体托起,就见得一条蜈蚣窜了出来。
以至于一个士卒被吓了一大跳,表情充满了恐慌和厌恶。
乞颜金瀚也略显不安,他抬脚碾死了那只蜈蚣,扛着乞颜宗元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和无奈。
一同追着大可汗南下亲征的将领,有些名声的,就剩他自己了啊!
乞颜金瀚默默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他意识到,这只怕是那刘雉儿的恶劣手段,无外乎,是想要脱身。
按照东胡人的习俗,脑袋带不回去,可是无法回归于天地之间的。
乞颜金瀚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情绪。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痛感慨的时候,而是需要保持冷静,集中注意力。
他转身面向将士们,目光格外坚定,道:
“汉军对我们的族人如此残暴,说明已是黔驴技穷,想要用这样的场景,来吓唬我们,从而逃出追击!”
“那我们,就准备好战斗,让汉军付出代价!”
将士们听到乞颜金瀚的话,表情渐渐坚定起来。
将军说的也是。
乞颜宗元和其所部兵马,虽然死的很惨,但也帮他们探好了路。
用生命换来了情报,表明汉军只有三千人而已。
就算和之前不同,这些汉军将士的手段,残暴了一些。
而且还是刘雉儿亲自率兵。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追,从而逃出生天。
“收敛尸体。”
乞颜金瀚下令,族人的尸体还是得收敛的。
于是乎,将士们顶着不寒而栗的感觉,渐渐收敛着族人尸身。
但越是收敛,越觉得心中惶惶。
因为他们发现了族人们被割掉的脑袋。
那些死不瞑目的脑袋,像是被摆成了什么阵势一样。
鲜血画着符箓,脑袋摆在阵眼。
仿佛是在献祭。
乞颜金瀚也是看得头皮发麻,他妈的怎么汉军还搞这种斜教??
“入林!”
好在很快就清理好了,将士们的情绪,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进入密林之中,东胡将士们的战斗力,稍微下降。
踩在湿滑的苔藓上,有些打滑。
夕阳渐渐下沉,少有几丝阳光,也有些难以辨认方位。
而偶然窜出来的动物,也让人心中一慌。
好在乞颜金瀚无愧于东胡名将。
这种形势下,依然能让大军维持秩序,列队整齐。
嗖——
忽而,有箭矢射出。
“举盾,防御!”
乞颜金瀚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
成功防住了一波箭雨。
“依照箭矢数量,汉军不过三千之数!”
“搜山,找到那刘雉儿,以其首级,告祭大可汗在天之灵!”
乞颜金瀚神情振奋,甚至在心中暗笑。
那刘雉儿,果然已经没有办法了。
殊不知这看似密集的箭雨,却暴露了汉军的数量。
终日行险,今日总算是着了道!
乞颜金瀚颇有一种苦尽甘来的畅快。
大可汗身死,族人一个个战死,他甚至被逼的抱着根浮木渡江,全赖天狼神护佑,才得以生还。
今日总算找着了机会!
山林里的刘恪,倒是不急。
他已经乘上了先前准备好的驴车,就等着天色渐暗。
东胡将士们,还在乞颜金瀚的率领下,有条不紊的搜着山。
而刘恪则是一边逃窜,一边回身骚扰。
骚扰力度不强,也就偶然飞来一个棋盘,引来一阵混乱。
混乱之后,乞颜金瀚与东胡将士们,越发肯定了汉军兵力的不足。
夕阳已去,天空中挂上了月色。
随着夜色的降临,山林之中,一种诡异而深沉的氛围,弥漫开来。
树木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私语。
月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下斑驳,影影绰绰。
在这幽暗的环境中,林木间传来奇怪的动物叫声,又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林中湿润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更添了一种凝重的氛围。
刘恪见着时机已经差不多,望向了自己的天命栏。
【嚎啕大哭:你很容易哭,哭声具有感染力】
【学驴叫:你学驴叫学的很像,叫声越大,投入感情越丰富,越能感染他人】
一边哭一边学驴叫,那是什么小天才啊?!
刘恪可不行险,他纯开挂的,当即放下面子,该哭哭,该叫叫。
怎么煽情怎么来。
“呜呜呜——”
“呃啊——”
驴的叫声充满了沙哑和刺耳的质感,宛如鬼魅在黑暗中嘶鸣。
与此同时,哭声也在夜幕中传出,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哀嚎。
也不知是在哭诉些什么,让人不寒而栗,渗透进人们的心灵深处。
驴叫声和哭声,此起彼伏,逐渐融为一体,愈发响亮而恐怖。
就在刘恪身边的汉军将士们,直接被感染了,也是一同哭泣。
马括更是首当其冲,他本来就怂,见着这个场景,已是鼻涕眼泪一把抓。
哭着哭着,又时不时发出一声驴叫嘶鸣。
驴叫和哭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一柄带着鲜红血液匕首,刺痛着人们的耳膜。
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将士们,加入其中。
他们的声音,在山林中不断回荡,让整个山林中的环境,变得更加荒凉和恐怖。
什么玩意??
东胡将士们,无不是头皮发麻,心情开始变得紧张不安,驻足间,神情无比凝重。
他们互相注视着,看清了彼此面上的惊恐神情。
甚至有人想到了之前,乞颜宗元所部将士们的惨状,以及那诡异的阵势、血符箓。
乞颜金瀚也怕啊!
但他作为一军主将,仍旧保持着理智。
他试图寻找着这些声音的源头。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在混乱之中,无法确定这些声音的具体位置。
仿佛它们来自于无尽的九幽之中,是无数冤魂的呐喊。
驴叫和哭声持续不断地响起,犹如噩梦中的咆哮,令人胆寒。
“汗、汗王也是深入山林.”
忽然有人顺嘴提了一句。
那些随着大可汗南走的亲卫们,回来之后,就曾提及过。
他们随着汗王一同入山林之后,遭到了难以言喻的东西,以汗王的勇武,竟是一时半会儿,拿他不得。
最后汗王,更是莫名身亡了。
之前大家都觉得,汗王毕竟杀了一路,可能是力竭身亡。
可在这种场景之下,想到此处的东胡将士们,无不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
汗王难道是.撞了鬼?
除了那刘雉儿,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拦住汗王呢?!
想到这里,将士们只感觉,仿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包围着他们。
让他们的心灵深处,产生了无法抵挡的恐慌。
一时之间,山林之中,全是噪音。
就连乞颜金瀚,都有些崩溃了。
他不得不咬着舌尖,通过刺痛感,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东胡将士们,显然没有他这样的意志力。
有的人已是脸色苍白,眼神迷离而惊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有些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试图摆脱这种诡异的氛围,但却无济于事。
还有的人,身体紧绷着,肌肉紧绷,紧紧握住兵刃,指节发白,力求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但即便如此,动作也是变得僵硬迟缓,腿脚已是开始发软,步履蹒跚,难以保持平稳的姿势。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着了魔。
“我就知道,那刘雉儿不是那么好对付!”
乞颜金瀚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深入山林了。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理智,毕竟手上五万大军呢,再怎么恐怖,汉军也就三千人而已。
而且他一直仔细听辨着声音,依稀能够从杂乱的哭声、驴叫之中,辨别出一些东西。
“声音是汉军发出来的,这点肯定没问题。”
“来自四面八方,很是散乱,说明汉军没有结阵。”
“既然如此,汉军只能靠声音唬住我们,但堵住不我们!”
“我们加快速度,往北抽走,不能被困在山里!”
乞颜金瀚见多识广,倒是拎得清楚,汉军就是在装神弄鬼。
只是这个场景之下,将士们已经没有战斗的心思,还是先做退走的打算。
可乞颜金瀚这道命令一下,东胡将士们,就彻底乱了。
本来就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还是缓慢行军。
大家还觉着,搜山能生擒刘雉儿,替大可汗报仇。
结果现在要被生擒的是自己。
甚至,马上就得去陪大可汗的冤魂辣!
哪个不慌?
再加上那山林中传来的哭声、驴叫声,实在过于有感染力。
一些将士,无法忍受这种恐怖的压力,脸上流露出恐慌和绝望的神情,慢慢发出哀嚎和呻吟的声音。
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盖的恐惧与无助。
以至于他们自己也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还发出了驴叫声。
他妈的,怎么还出现了人传人迹象?
乞颜金瀚看得头皮发麻:
“维持秩序,大军”
“呜呜呜呜.”
军令才下到一般,他竟也是情不自禁,心中一触。
想到来到高州的半年,族人死伤无数,同僚连连阵亡,大可汗七窍流血,一时间,竟是心中悲痛,也哭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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