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这一声吼。
如惊雷,似海啸,胜山崩。
不仅提振了汉军的士气,更令叛军内心最后一点精气神,直接崩溃。
尤其是乌桓士卒,在这一刹那,尽皆扭头回望,果然不见了自家大王的踪迹,内心的惶恐顷刻间飙至巅峰。
他们几乎没有丝毫地犹豫,转身便走,甚至还扯着嗓子呼喊:
“让开,全都给我让开。”
“休要挡我,否则格杀勿论。”
“大王已经逃往,我等速速离开。”
“......”
原本便已经混乱不堪的战场,在这一刹那,彻底暴乱。
此刻的他们已然没有了汹汹战意,彻底崩溃,全然变成了一团惊恐与恐慌与惊惧的集合,幸存者们只想尽快逃出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趁此机会,张郃继续挺盾向前,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寰首刀,他狂呼怒吼,状如疯虎,叛军士卒在他面前,压根没有一合之敌,一批接一批地倒下。
在张郃的率领下,汉军士卒像是一柄猛利的钢刀,轻而易举地凿开了叛军的防线,冲着门楼前那杆大纛旗,一路凶悍地狂杀过去。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水飞溅。
每时每刻皆有叛军士卒惨死在张郃的寰首刀下,身穿红色军服的汉军,正如一丛丛旺盛的烈火,疯狂地吞噬着蓝色军服的叛军。
“该死!”
张觉喉头滚动,面色阴沉,死死地盯着尸体横飞处。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丢下一句话:“拦住此贼,给我拦住此贼!”随即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犹豫。
兵败如山倒!
随着张觉走出门楼,顺着石阶奔向城内,叛军的防线彻底崩溃。
门楼两侧,汉军将士如同两条火龙,追着叛军士卒的腚眼子,便是一阵近乎于疯狂的穷追猛打。
早已经丧胆的叛军士卒,哪里是汉家精锐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汉军轻易攻陷城头。
他们高声呼喊着“威武”,踏着曾经的袍泽和叛军的尸体,如同潮水一般,杀入城内。
而与此同时,蓬的一声巨响,在城门洞中响起。
但见......
巨大的城门被撞开,城外的汉军士卒,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入。
这一刹那,在外指挥的皇甫郦彻底放下心来,摆手吩咐道:
“传令骑兵,准备猎杀出逃的叛军,一個不剩,尽皆诛杀。”
“喏!”
传令兵插手应命,铿锵回应。
下一秒。
咚!咚!咚!
擂鼓之声震天响起,队列中绣着战马的旌旗狂舞。
希吁吁的马鸣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他们从队伍的两侧迂回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散步在卢奴县城外,手中明晃晃的战矛已经备好,随时准备给出逃的叛军最致命的一击。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拿下了卢奴县。”
身旁士卒有人朝皇甫郦欠身拱手,提前表示祝贺。
“大胜利中的一次小胜而已,不值得恭贺。”
皇甫郦却是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卢奴县的叛军乃是溃军、是孤军,战败他们,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这一切,跟自家主公的战功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呼—
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
胜利的喜悦在皇甫郦心中仅仅停留了片刻,便被他抛之脑后。
解决了卢奴县的叛军,接下来还要进攻紫荆关,只有拿下紫荆关,才能顺利与自家主公汇合。
任重而道远,自己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
幽州。
辽西郡。
腥咸的海风拂过管子城上的每一个汉军士卒,他们遥望着远处的乌桓大营,心中却是好奇不已:
“怎么回事?难道丘力居明知拿不下城池,干脆在营里睡起了大觉?”
“是啊,已经两天没来了,他们难道一点都不着急?”
“这帮狗贼也有害怕的时候?不太可能吧?”
“反正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或许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能有何阴谋?你仔细说说。”
“我怎么知道。”
“嘁!”
“......”
城头值守的众将士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
不知何时,公孙瓒已经来到了城头。
“主公—!”
众将士赶忙欠身拱手。
“嗯。”
公孙瓒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目光却是掠过城墙,望向远处的叛军大营:“今日又没动静吗?”
严纲欠身拱手道:“嗯,没有丝毫动静。”
公孙瓒皱着眉:“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