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炸雷般的呼喊声,激荡在余晖照耀下的广宗城上空,经久不息。
正在城外负责做法事的王昊,猛然睁开眼睛,抬头望向旌旗遍布的广宗城池,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
“司马。”
身旁的大将许褚凑上来,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城池:“这是怎么回事?黄巾不是应该内讧才对吗,怎么竟在山呼黄天?”
一旁程昱听着如雷贯耳的口号,遥望着城池,轻声道:“司马,根据咱们此前的分析,发生这种状况,有两点原因。”
“其一,大贤良师还没有死,由其出面,必能以最快的速度,平息黄巾内部的动乱,但这种状况应该提早出现才对。”
“可现在已是傍晚。”
程昱深吸口气,抬眸望向天边的晚霞:“广宗是由张角、张梁驻守的,这二人是亲兄弟,如果张梁故意拖延时间至此,只需稍加易容,便可瞒天过海。”https://www.
“不过......”
话锋一转,程昱声音低沉地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张梁极有可能在明日发起对我军的总攻,否则拖延日久,必生异端。”
“仲德。”
“在。”
“这里便交给你了,我去中军求见皇甫将军。”
“喏。”
言罢,王昊起身离开祭坛,快速消失在一群道人之中。
他飞身上马,直奔汉军大营。
吁—!
勒住战马。
王昊飞身而下,把缰绳丢给一旁侍卫:“速去通禀,别部司马王昊有要事求见。”
侍卫拱手:“皇甫将军有过严令,若是王司马求见,不必通禀,您且随小人来吧。”
“好!”
王昊受宠若惊,点点头:“头前带路吧。”
侍卫颔首:“喏。”
旋即。
二人从辕门出发,一路直奔中军,畅通无阻。
不多时,便赶来中军。
王昊掀帘而入,疾步上前:“末将王昊,见过皇甫将军。”
此刻,皇甫嵩正带着军中诸将,商议策略,见王昊赶来,立刻停下:“子霄,可是有意外发生?”
“嗯。”
王昊倒也没有废话,点点头:“的确有意外发生。”
皇甫嵩皱眉:“哦?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这样的。”
当下,王昊便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和盘托出:“末将以为,此乃张梁的权宜之计,明日一早,贼子极有可能对汉军发起总攻。”
“有道理。”
皇甫嵩对于王昊缜密的分析,持肯定态度。
他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朗声言道:“虽然没能令广宗黄巾内讧,但毕竟将其逼出了城池,旷野作战于我军而言,乃是强项,黄巾必败无疑。”
“傅燮何在?”
“末将在。”
“你速速派人给王使君传令,命协助他保护粮道安全的长水营将士,务必在天亮前返回广宗,不得有误。”
“喏。”
皇甫嵩大手一挥:“别浪费时间,现在便去,夤夜行军,即便对长水营士卒而言,亦有不小的难度。”
傅燮拱手,应声承诺。
旋即。
躬身倒着离开大帐。
皇甫嵩深吸口气,目光扫过众将:“诸位将军,张梁明日固然可能会与我军展开决战,但其被迫如此,必不会甘心拼死一搏,势必是以突围之势。”
“根据情报,广宗黄巾酣战至此,仍有不少于七、八万人,总兵力于我军而言,占据绝对的优势,利于其突围。”
“而且!”
言至于此,皇甫嵩强调道:“张梁若当真突围,率先出战者,必是誘饵,目的是要纠缠我军主力,随后出战者,方才是真正的主力,我军当对症下药,将计就计。”
下方王昊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道:“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要派人假意被黄巾纠缠,而后以重兵专打他的后续精锐之军?”
“没错。”
皇甫嵩惊叹于王昊的聪慧,冲其绽出一抹淡笑:“子霄既已明白本将军想法,可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布阵否?”
“这......”
王昊声音略微拖长:“末将岂敢妄言?”
皇甫嵩摆了摆手:“无妨,按你的想法来。”
王昊心知皇甫嵩有考教他的意思,当即沉下心来,思索片刻:“末将以为,张梁若当真假意总攻,实则突围,必定会往曲阳,与张宝汇合。”
“我军自然要在半途设伏,才能以少量之兵,全歼对方主力,而在其赶往曲阳的路上,必然要过漳水,走薄落津。”
“所以......”
一念至此,王昊豁然开朗,拱手言道:“末将猜测,将军是要在薄落津设伏,诛杀黄巾主力,不知对否?”
“哈哈!”
皇甫嵩面露喜色,摸着唇髭,仰天笑道:“子霄果然智计过人,没错,本将军的确要在薄落津设伏。”
“阎忠何在?”
“末将在。”
“命你率领本部兵马,于今夜之前,赶往薄落津上游,以布袋装填砂石堵截河流,旦听下游喊杀声响起,立刻决堤放水,不得有误。”
“喏。”
“郭兴何在?”
“末将在。”
“命你率领本部兵马,破坏薄落津附近的全部桥梁,而后隐遁于丛林,以逸待劳,静候明日黄巾精锐赶来,而后发起总攻,逼其投河渡水。”
“喏。”
吩咐完最重要的两步,皇甫嵩扭头望向王昊:“子霄。”
王昊欠身拱手:“末将在。”
皇甫嵩没有直接下令,而是先开口询问:“你可知羌胡人是如何放牧的吗?”
仅此一句,王昊便明白皇甫嵩的话中深意,他只是摇头笑笑:“没吃过羊肉,还没见过羊跑?将军放心,末将明白该如何做。”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