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话让我思索的了很久,好在脑震荡只是轻微的,没有影响到我的智商,我渐渐的体味出一些话的意思来了,抬起头对他点了点表示明白。
师父欣慰的一笑:“你能明白就好,如果你以后能长记着这句话,那么多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帮助。至于你的心里阴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我想以你的心境来看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也会用别的方法来帮助你。”
“什么方法?”我好奇的问道。
师父洒然一笑:“你之所以现在老是走不出圈子,还是因为感觉自己的前途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我帮你找回的前途就是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焦急的说。
“我这几十年活过来人脉关系也不差,自问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没那么麻烦的,你现在对这个社会的认识还浅得很,以后会明白的。”师父摆了摆手不想说。罗梁撇了撇嘴道:“行了吧老头,就凭他这早熟的劲头,你觉得他还相信这个社会是‘真善美’?”
我皱了皱眉头:“杀人偿命。”
罗梁冷哼了一声:“就只允许那些抓不到的人逍遥法外?你要真说这个社会要公平,那这杀人偿命就不公平了。”
我依然皱着眉头。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人要对自己好点。”
我抬头看着师父那狡黠的眸子,明白了他所指的东西,心中豁然开朗了,对他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罗梁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师父见状,说道:“都洗刷睡觉吧,今天没什么事情了。明天要早起,罗梁,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你师弟,一是找到自己的心境所在,二是熟悉熟悉事情,尽快融入到正常的生活,老二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就要开始忙了。都去吧。”
“是,师父。”我俩都应到。
洗刷完毕,我和师父、师兄互道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月光下起伏的松涛,不禁感觉到一丝凄凉,浑身一哆嗦。喃喃说道:“我想家了。”
自小我就是个独孩子,虽然早上起来突然发现母亲不在身边会很害怕,但是如果知道身边必然会没人我就会感觉坦然无事。走亲戚住在亲戚家是常有的事情。虽然也会想家,但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如此的怀念家的感觉。
猛然间,我想起师父刚刚说过的话。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不说外界的反应如何,从还没有进监狱之前,我就已经把自己完全封闭了,我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不论做什么事情全部是自己的想法,丝毫不顾外界任何事情的发展,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身边人的伤心和关怀只是看在眼里,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感受。这就是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吗?
而从来了师父这里,被一些十分令我讶然的事情震撼,不知不觉间打开了心门,即便是生活里只走进了师父、师兄两人,仅融入了这巴掌的大了一片土地,我的心也开朗了很多,看问题也全面的很多,想的也更加深入了。如果说我早些打开心扉,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更或许我家里就能解决?
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我封闭,如果你活在自己的世界,就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将你排除在外,把你放逐、把你抛弃、把你遗忘,最后,把你抹杀,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就如同窗外的松林竹林,如若是一棵,或是苍翠,或是清秀,或是挺拔;一旦把你放在一座大山之上,光秃秃的只有你只是,那便只剩下寂寥了。而这一片墨绿,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一种震撼,一种威严。风过便是绿涛,雨后即成珠盘,月撒就变琉璃,雪落化作银装。这,就是个人与世界。
心,走不出的圈子,不是因为圈子太大,而是因为圈子太小。小到只放下你自己,你永远都钻不出去;而如果它够大,大到放下整个世界,你又何必要再走出去?
母亲的泪落、父亲的哀叹、家人的着急、朋友的怜惜、仇人的红眼、路人的漠然、上位者的嘲笑、沦落人的无言,一幕幕,一场场,似乎放电影一般从我脑海中划过。新笔趣阁
蓦的,一句谩骂,一股怒火,一道寒光,一抹猩红。一道目光,森然;一道目光,惊愕;两道目光交错,化成同样的惊恐,无怨的惊恐和后悔的惊恐一样的相似。尖叫声、哭泣声、呵斥声乱成一片。
竹叶莎莎的声音划过耳边,将回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我收回了思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似乎又有了更多的迷茫。我索性不去想他,拉好窗帘,服了半片安定便脱衣上床,不一会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了。
次日,寺院早课浑厚的钟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盛夏之时的天也只是蒙蒙亮而已,我翻了个身却感觉睡意全无,索性起身穿衣出了房门。
洗刷完毕,发现罗梁正依在客厅的沙发里,边喝咖啡边看书,我开口问道:“师父哪去了?”
“老头去散步了。”
“你咋不去?”
罗梁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杯子给我倒上咖啡递给我道:“早上的山风忒狠,容易感冒,所以我从来不去。”
我边喝咖啡边道:“那我铁定也去不了,我打小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打点滴,剩下五天吃药。”
“得,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你在看什么书?”我凑过头去。
“《唐宋建筑典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