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重新回到庄园。

屋子里很暖，温度适宜如春。

她身上裹着厚厚的小毯子，听到言墨尘的话，眼睫毛瞬间颤动：“程晓雪？！”

“没错，她和沈小姐曾经是很要好的闺蜜。您和顾轻延相识，是您这位闺蜜牵的线。她这个人很危险，沈小姐务必要远离她。”

“这张照片，沈小姐还没有记忆？”言墨尘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子的背影照。

穿着脏兮兮的牛仔服，步履匆匆。

沈落接过他的手机，垂了眼皮，深深的凝视着这张照片，很熟悉，像是再哪儿见过，但她想不起来了。

可她看到这张照片，心莫名的一疼，压抑得仿佛要窒息。

头疼欲裂，脑子都要炸了。

“沈小姐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对。”

“因为这张照片，是沈小姐曾经交给我的。你拜托我找到照片上的这位小哑巴。”

沈落抬眼，不解地看向他：“我和他什么关系呢？”

“他是沈小姐很多年前，资助过的孤儿。你失忆前，特别想见到他，那时候我没查出来，以为他死了。但现在我觉得，这位小哑巴还活着。”

“……”

“沈小姐就不好奇，这位小哑巴是谁？”

“是谁？”

“证据指向了顾轻延。顾轻延曾经在铁树屯的孤儿院短暂地呆过几天，但他很快就被程晓雪给接走了，转到了设施更完善的福利院去了。沈小姐，请看这张照片。”言墨尘又拿出档案袋，当着沈落的面，把褐色的档案袋打开。

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递给沈落。

沈落接过，细细地看着。

她一眼就看到了，圣母孤儿院里的大合照里，角落里站着的小男孩。

他绷着脸，眼里都是忧伤，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小男孩的正面照，和顾轻延的五官很像很像。

“顾轻延刚到福利院，就赶上了拍大合照。这张照片，是福利院的院长提供的。当时沈小姐给了程晓雪五百万，让她帮忙资助这位小哑巴。但我查到的资料是，程晓雪只捐赠过五百块钱的棉衣，然后就没进行捐赠过了。这笔钱，不出意外，是进了程晓雪的口袋。”

沈落听到这，气得浑身颤抖，她没想到程晓雪竟然吞掉了她做善事的善款。

言墨尘扫了眼她，又说：“只是顾轻延到底是不是小哑巴，还需要最后一步的确认。”

“哪一步呢？”沈落问。

窗外的雪，安安静静地下着。

落在干枯的枝头上。

他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顾轻延没有成为小哑巴的经历，他在圣母孤儿院也是能开口说话的。至于你为什么会说他是小哑巴，这点有待确认。如果照片上这位男孩子，真是哑巴，那就不是顾轻延了。但我根据我的判断，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我们认错了人，一种是程晓雪跟你撒谎了，故意混淆视听。”

“确定顾轻延身边那位，就是程晓雪？”沈落咬着唇，呼了口气，半晌问。

言墨尘点头：“我查到了她最近整容手术的记录，住院时间，正好是我把你带出国那段时间。手术记录，清清楚楚的写着，患者程晓雪。给她做手术的人，是张院长。”

“有没有可能是顾轻延的授意呢？以为我真死了，想找个替身？程晓雪又不介意，这件事就顺水推舟了。”沈落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