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沈落取安全带的手,顿时僵住了,抬眼,不解的看向身旁的言墨尘。
言墨尘微笑着重复:“沈小姐会无条件地答应我一个请求。”
“是。”
“沈小姐这句话,我当真了。等我想到了,就来找沈小姐兑现承诺。”言墨尘这话,沈落根本没听出弦外之音。
只当是正常请求,她再三地感谢,然后打开车门。
鹅毛大雪从阴沉的天空,不断地坠落。
寒风不断地吹拂着她的脸颊,呼吸顿时急促。
她关闭了车门。
言墨尘吩咐助理,开车离开。
车子驶出沈家别墅,助理从反光镜里看向后排的言墨尘,忍不住抱怨:“言总,您说您这是图什么呢?又是请老爷子做手术,又是送出国的,到头来,人家还不是去找那位顾轻延了。我怀疑您真是‘给别人做嫁衣’做上瘾了,上次给沈小姐换肝脏也是。”
“顾轻延把沈小姐托付给您,您好不容易看到上位的希望了吧?好家伙,沈小姐手术一做完,立马就要找顾轻延了。甚至给他祈福,放血抄经书。搞得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好像生怕您让他们俩兑现承诺一样。有事就言墨尘,没事就顾轻延。这次沈落还是这样。不是说嚼舌根,背后说她不好。我怀疑她脑子不好使。”
“顾轻延把她害成啥样了,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啊。她还能爱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我是您,我早就不搭理她了。您是言家唯一的接班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助理越说越上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抱怨;“刚刚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要求,言总,不是我给您泼冷水啊,以我局外人的判断,八层是这位沈小姐给您开的空头支票呢。您就看着吧,看她到时候是怎么反水,过河拆桥的。”
“说完了?”言墨尘脸色一寸一寸的暗沉下去,眼神越发的冷冽,如刀子一样,在助理脸上刮过。
助理这才发现说错了话,抿了抿唇,从透视镜里,转移了视线:“说完了。”
“这个月奖金没了。”
助理听了这话,像是憋不住了,又开始吐槽,反正奖金都没了,不说完,他心里难受;“言总,我觉得您应该听老言总的安排。老言总一直在给您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随便挑出来一个,不比沈落好啊?我是您,我就听老言总的话,让老爷子高高兴兴的,把言家交到您手上。您就算后面真和沈小姐有什么,老爷子不可能让一个离过婚的,家里破产的落魄千金进言家的门。”
“看来你连饭碗都不想要了?”言墨尘气极反笑。
助理忙咳嗽了几下,尴尬地转移话题:“您就当我刚刚说的都是屁话。听了就算了。”
沈家别墅。
雪还在不停地落。
雪花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黑色羽绒服的肩头,还有卷而翘的睫毛上。ŴŴŴ.biQuPai.coM
她冷的发抖,不停的用跺脚,用嘴呼着热气取暖。
沈家别墅的钥匙,她没有带。
根本进不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没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她给顾轻延打了很多个电话,但就是打不通。
奇怪,他去哪里了呢?
这么忙的吗?
怎么电话也不接了呢?
沈落眼皮不停地狂跳。
心莫名的慌乱。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好像出事了。
现在的一切都不对劲。
可她又猜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不停地在心里默念:沈落,不要多心,要相信他。你们马上就要拍婚纱照了,就要结婚了。
只有信任才能走得长远。
再说,顾轻延以为你死了,悲伤得都一夜白头了。这还不能证明他对你的爱么?
沈落给自己疯狂地洗脑,心里的不安,才一点一点的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