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延还想再说。
言墨尘却不想再听下去了,面色越来越冷沉:“顾轻延,沈落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怎么做到,一遇到点破事,就喜欢把她往外推的?”
“……”
“哪家夫妻不吵架?吵架了,你得用心去哄,让她看到你对她的真心。你以为你把她推给我,她就会开心了?”言墨尘把玩了下杯子里的烈酒,然后一口喝干:“还有,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你也甭往我脸上贴金。我不介入你们俩的感情,只是因为沈落选择了你。和人品,和你,都没关系。”
言墨尘起身,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放在臂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活着都不容易。我从出生,就是私生子,比你好不到哪儿去。我在警告你最后一次,顾轻延,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沈落真对你死心,等我介入,你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顾轻延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握紧,抬眼:“你在可怜我?”
“只要她心还在你身上,你用点心,复婚也是指日可待。那是那句话,她真被你伤透了,选择了我,那你肯定是我的手下败将。”言墨尘嗤笑,手指拿起桌面上的钥匙串;“与其自我感动,不如花点心思,去哄她。你说呢?”
言墨尘看着他,摇了下头,就离开了包厢。
顾轻延捏了捏眉心,哄。
他也很想哄。
也哄了好多次。
可自从沈落失忆以来,他所有招数,都变得没用了。
沈落可以说是,油盐不进。
一心只盼着他死。
谁不想和心爱的女人,好好生活呢。
他还是命不久矣的绝症病人。
可沈落不给他这个机会。
手机突然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是马嫂打来的电话。
刚接听。
马嫂焦急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顾先生,您现在人在哪儿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怎么了?”顾轻延听到又出事了,就很窒息。
手指扯了扯领带。
马嫂哭着说;“沈小姐不吃饭啊。今天一天都不吃饭的。我问她想吃什么,她也不理我。端进去的饭菜,都是纹丝不动的。”
“我好话说尽,跪在地上求她,她眼皮都不抬一下啊。”
“顾先生,您说怎么办啊?沈小姐刚做了手术,不能这么饿啊!”
顾轻延拿起酒杯,酒杯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难受至极。
马嫂的哭声,让他很烦躁。
可他又不能烦躁,因为错不在她。
“你等我,我现在就回来。”
宾利车快速地在黑夜的马路上行驶,车窗里面的气压很低很低。
低得让他窒息。
手指按动中控台的按键,车窗降落到一半。
本该凉爽的风,吹在他的身上,竟有了蚀骨的寒意。
顾轻延心很累,很塞,他不知道沈落到底想干什么,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绞尽脑汁地给她打失忆针,给她捐赠肝脏,不是让她这样来跟他置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