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天陈氏的注意力都被府城的新鲜和富贵给吸引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他们到成衣铺子的时候掌柜的也表现出来跟儿媳挺熟的样子,而这个酒楼的掌柜就更显熟悉了。
不仅打招呼还亲自迎着他们上楼进到雅间,还亲自倒茶点菜,这就不是一般的熟客能有的待遇了。
“这个酒楼是我和秋娘他们,还有方才遇上的宝芝姑娘的主家一起开的。”
这种事孟娇娇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以后都会被知道。
但婆母比她想象中的更惊讶,又问,“那之前的成衣铺子呢?”
“那也是,料子款式和老师傅手艺都是从南方来的,与我们这边的有些不同。”
崔明曜安排的船陆续到来,他们的铺子也陆续开起来。
目前除了成衣铺子外还有茶坊、瓷器、琴行、粮铺。
但这些孟娇娇就没有一一跟婆母说明了,没必要,她也不想让婆母误会她是在显摆什么。
并且,孟娇娇也发觉了婆母的神色有一刹那愣怔不满。
做人媳妇儿的哪有不时刻关注着婆母情绪神色的,生怕自己哪一句话说得不好。
更何况还是她这种不常跟婆母相处,偶尔相处一次就更加紧张要多注意。
之后婆母没有说什么,但这个细节孟娇娇记在心里。
下午天气热就没有再逛直接回去了,到家刘管家说来了客人。
“是一位姓魏的先生和一位姓冷的小姐,冷小姐自称是云岩县娄县丞的小姨子,还说之前到家里来拜访过老爷和夫人。”
要不是对方自报家门实在清楚孟娇娇还真想不起来她是谁,娄县丞的小姨子她确实见过,之前跟赵崇霖一路回来的那位娇俏小姐。
至于姓魏的先生她实在不认得也想不起来是谁,“人呢?”
“在偏厅里,上午就到了。”
“娇娇你有客人就去忙吧,娘自己回去就成。”
那些人陈氏都不认识,也清楚在府城不比在他们乡下村里那么随意,她还是不参与的好。
回到房间她却不能像昨天那样睡得踏实了,几次翻来覆去之后起来围着装冰的盆转了好几圈才稍微压住心中的躁意。
伺候她的下人李莲妹听到动静进来,“老夫人醒了,厨房里做了银耳羹,奴婢去给您端一碗?”
陈氏没有吃喝的心情,摆手说不用,突然又叫住了人。
“你来,我有话问你。”
李莲妹转回来恭敬回话,“老夫人请问。”
陈氏还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越是打量心里那股无名躁意越甚。
“我问你,平日你们夫人都做些什么?跟些什么人接触交际?”
老夫人问什么李莲妹就老老实实说什么,“夫人平日就是打理家事,偶尔出去赴宴,每月几位掌柜的来交账时就比较忙。”
说完发现老夫人眉头紧蹙似是更急躁了,还担心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陈氏确实情绪不好,但不是对下人。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李莲妹刚走一会儿又回来了,“老夫人,杨姑娘来给您请安。”
“可是杨秋娥?”陈氏问。
“正是,奴婢请杨姑娘进来?”
陈氏深呼吸几次给自己顺气,这才吩咐道:“快请她进来,再把银耳羹端来。”
她心里装了不少疑问,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她也没个能问的人,秋娘来得正好。
自从剿匪回来后杨秋娥就没有继续住在赵家,因为多了个小尾巴成日黏着她实在不方便。
昨日回来该见的人见了该办的事办了,这才得空来赵家。
孟娇娇那边有客人她不方便过去,正好先来见长辈。
“秋娘快来这边凉快凉快,外面热吧,瞧你一头的汗。”
陈氏对杨秋娥几个姑娘算有些熟悉也挺亲热,“我听娇娇说你们一起做生意,娇娇平日里家里事多帮不上多大的忙,要辛苦你们多一些了。”
她一边亲热地摇着蒲扇一边观察着杨秋娥的神色,实则她就是想打听他们一起做生意的情况。
哪成想杨秋娥张嘴就说,“全靠二嫂坐镇,我们都是跟着二嫂做事。
您也知道我们没那个经商的头脑,都是二嫂提携我们,我们跑跑腿的事算不得辛苦。”
本来她以为老二媳妇就是占个名头,实则做生意的是杨秋娥,完全没料到竟然是这样。
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杨秋娥她们不同是从小就那样了,但老二媳妇她们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