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赵崇霖抬起眼看向她。
“你有没有想过,孟常氏为何不答应休了汪氏和郑氏?
为何,一开始不答应让岳母跟我们去府城?”
赵崇霖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她是没有别的儿媳妇孝敬她供她驱使,还是顾及根本就没有了的脸面?”
他连着几个问题问得孟娇娇沉默了,没错,汪氏和郑氏的丑事早就闹出来了,不说郑家如何,单就是汪家就在他们身上刮了不少银钱去,她怎么就能忍着不休了汪氏?
要说什么脸面,什么婆媳关系深厚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除非,那两人还有什么能供她利用的地方?
可是除了发泄外明显没有别的利用之处了,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当初要不是男人开出那么好的利益诱惑,孟常氏那样子根本就是不放母亲离开,并且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次休儿媳妇的话。
从来,她都是想要他们一家三口的命。
想到此,孟娇娇猛地睁大眼睛。
回忆起父亲还在的时候,孟常氏可是时常把要父亲休母亲的话挂在嘴边,基本每次见面都要说。
孟娇娇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让她脊梁发凉的猜测,因为太震惊而喃喃出声,“杀人灭口。”
“你说什么?”
声音太小,赵崇霖没有听清。
孟娇娇满眼惊恐地看向男人,连嘴唇都在颤抖了。
“我想见汪氏,我有话要问她。”
汪氏已经在牢里了,要见她有难度但也不是不能。
赵崇霖一把将媳妇儿搂进怀里,媳妇儿这样惊恐害怕到眼红颤抖的样子他看着就心疼。
别说是去牢房见汪氏了,就是要他现在摘星星他也得立马搭梯子。
马车直接驶到县牢房大门口,赵崇霖先下去找守门的人,没一会儿回来告诉孟娇娇可以去了。
“他们只是坐一个月牢狱,这种情况都允许探监,走吧。”
话是这样说,但孟娇娇确定她看到赵崇霖拉了守门人的手。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孟娇娇却顾及不上惊慌害怕,她只想马上见到汪氏问她是不是凶手。
汪氏和孟孝胜是被分开关押,关押汪氏的监房里还有一个女人,两人都蓬头垢面各自蜷缩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
“汪氏。”
孟娇娇已经没有与她虚与委蛇的心情,那声大伯母叫不出口。
汪氏才被关了两天就已经如惊弓之鸟,乍听到有人喊她就胡乱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
“啊!啊……”
“鬼喊鬼叫什么?找打呀!”
狱卒拿棍子将木闸门砸得‘嗵嗵’响,又吓得汪氏缩回去抱着头瑟瑟发抖。
看来她在这里也没少受罪,罪有应得。
看到这样的汪氏孟娇娇反而没有那么急了,心想,汪氏现在有没有为做过的那些恶事后悔?
她才不会后悔!她这种毒如蛇蝎的人怎么可能悔过?她只会悔恨当初怎么没有做得再狠些。
赵崇霖请狱卒离开后喊了声汪氏,汪氏颤颤巍巍从手臂里抬起头看过来,昏暗的光线让她看得费力,待看清后她反应比之前更疯狂。
嗜血的眸子犹如豺狼虎豹一般盯紧两人,手脚并用爬过来隔着闸门伸手抓挠。
赵崇霖护着媳妇儿往后退一步,任凭汪氏再疯狂也沾不着他们的边儿。
“贱人,奸夫淫妇,死啊,都去死!”
看她如此疯癫孟娇娇并没有丝毫恶有恶报的轻松感,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汪氏。
“三年前你做了什么?”
汪氏依旧在叫骂诅咒,“大贱货生的小娼妇,都是扫把星……”
突然,骂声戛然而止,汪氏双手抓住木闸门指甲都抠进木头里,抠翻的指甲鲜血淋漓她却没有感觉到疼,只死死盯着孟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