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眉头微挑，打量着身前老人。</p>

老人草鞋麻裤，上半身披着白布云肩，云肩一面绣着山川草木，一面绣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像是甲骨文，易宁不认识。</p>

“几世积累，功德已够，你可想重活一世？”老人询问。</p>

“当然想活。”易宁没有犹豫。</p>

老人似乎早就知道易宁想说什么，他沉声问道：“你为何行医？”</p>

为何行医？</p>

易宁捏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p>

这么几世，自己行医好像已经融入本能，那学医初衷是什么呢？</p>

扁鹊无法忍受百姓死于战乱，由商转医。</p>

李时珍则是受家中父辈影响，从小酷爱医术。</p>

那自己呢？</p>

“不用急，想好了再回答。”老人静静等待。</p>

易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世。</p>

他回忆起自己检查出肝癌，父母的老泪纵横，二老一夜间青丝如雪。</p>

他想起自己晚期时，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家中为给他治病，花光所有积蓄。</p>

想到这，易宁眼眸中开始有泪花闪动，距离第一世时间太久了，他差点忘记自己本该是谁。</p>

那五世医圣，都不是易宁！</p>

自己只是个上帝视角的看客，陪着那五位先生走完一生罢了。</p>

只有第一世，才真正属于自己！</p>

念及至此，</p>

易宁抬起头，语气肯定：“我经历过风暴，所以我不愿世人再成为我。”</p>

这次老人没有立即回应，第一次流露出思索模样，像是在回味易宁所说之语。</p>

过去许久。</p>

老人露出一抹笑意：“心里的火永远不要熄灭，哪怕别人只能看到烟，去吧。”</p>

说完这话，老人手捏剑指，迅速点在易宁眉间。</p>

易宁只感觉空间开始扭转，刹那便形成漩涡，且身体不受控制，向漩涡中心飞去。</p>

漩涡消散后，石屋里便只剩老人。</p>

他望着易宁消失处，眼中满是期盼。</p>

“从此星斗非昨夜，唯愿无难到天巅。”</p>

......</p>

大乾国，北疆。</p>

时至深冬，松腰玉瘦，泉眠冰寒。</p>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p>

一片原始森林中，几只驯鹿正低头寻找着食物。</p>

突然，</p>

它们齐齐抬头看向空中，那处空间正泛起阵阵涟漪。</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