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今年的世界杯(致敬平凡的不完美)(1 / 2)

 我的文字,最近总充斥着激愤和些许的悲凉,就像小时候,看到大街上女性流行穿紧身裤,就觉得有点伤风败俗,归根结底,恐怕是儒学某些思想害了我。

如今,时尚流转轮回,只是换了个名头,叫做鲨鱼裤,与当年紧身裤如出一辙,却更能凸显凹凸有致的线条,我不敢对此妄下判断,假情假意地锁上眉头,想到一个事儿。

阿山和阿海的事儿。

山海古今意难平……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阿山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母亲说过的话:“阿海在你爸走后,真的像是被抽去了骨头,整个人全靠一股气儿在那里撑着。”

阿山常常勾勒出这样的画面:

十六七岁的阿海,瘦瘦黑黑的,给亲戚家干了一天的农活,自尊心促使他没有留在亲戚家吃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等母亲给自己做一碗面条吃。

他把所有的未来全部寄希望于这个亲戚,希望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工作。

只要是工作就行。

“他耷拉着脑袋,一条腿也有气无力地垂着,就坐在那个土台阶上,我问话,他也不说,估计是累坏了……”

从这个时候起,母亲知道,自己一家三口的将来,只能交给所谓的命运了。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坎坷。

阿山在南方混了几年后回来了,依旧是一副让人操心的模样,烟火气似的,飘荡在半空,高不成低不就。

阿海最终没有等来工作,就去了北方,留在了北方,大漠狂野,天山苍茫。

俩人潜隐于闹市边缘,时常风雪山神庙,偶尔醉卧景阳冈。

逐渐,把活着活成了活下去。

日复一日,仓促又不知不觉地迎来了各自的沧桑。

几乎有十年,阿山和阿海像两条相距遥远的平行线,心里惦记,嘴上不说,任由时间麻痹彼此的挂念。

阿山记得阿海曾提起过墨脱。

说的时候,意气风发,一字一句都是向往。

于是墨脱成了阿山最遥不可及的梦想,是一把去了就能解脱自己苦逼人生的钥匙。

当然,他只想和阿海两个人去。

阿山待的地方很少下雨,就算下雨,他也不会从屋子里出去。隔着玻璃窗,密集的雨点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摔的稀烂。这像极了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就被扔进了汹涌的人潮。

阿海告诉阿山:“去年……雪没过人的膝盖,我开车来到荒漠,白茫茫的,平坦得像一望无际的白色提拉米苏。那里原本是我的工地,合伙人连夜运走了所有物资,连临时搭建的彩钢房都拆了去……”

边城,高楼的棱角切了半弦月。

凝固成人们形形色色的悲欢。

阿山把哽咽憋在喉头,发誓要为阿海做点什么。

俩人心照不宣地,向彼此诉说起自己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