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喂药的丫鬟冷不丁地见杨臻凑得这么近,不禁脸红:“秦大夫……您这是……”</p>
杨臻没搭理小丫鬟这份显而易见的娇羞,两眼上瞟看了看房顶。房顶上正对孙祖恩脑袋的地方缺了片瓦,杨臻掌心接住的那点尘土就是从此落下来的。</p>
房上有人。</p>
“拿块纱巾给他遮住口鼻。”杨臻留了句话便跑出了屋。他跑至场院看向孙祖恩的房顶时,上面却空无一人。</p>
杨臻慢慢皱起了眉。</p>
房上刚才有人他竟没能察觉?</p>
这怎么可能?能让他无所察觉的,如果不是内力远高于他,那便只能是像鸿踏雪那般会轻云步法的了。</p>
内力远高于自己的人,杨臻想得出来,自家师父秋清明那般的人物便是,可若是侪辈间,杨臻自信世间之人无出己右。有人想让孙祖恩犯哮而死,而且这人还是个高手——至于鸿踏雪,杨臻实在想不出这浪荡家伙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p>
黄檗跟着跑出来,顺着杨臻的目光瞧过去也是什么都没看见。他问:“怎么了呀?秦大夫。”</p>
杨臻曲着食指节顶着嘴角上的疤寻思了片刻说:“你看好孙祖恩,纱巾每隔半个时辰换一回。”</p>
黄檗看着拔腿便走的杨臻问:“您去哪儿啊?”</p>
“去悄悄看看那个长工,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柴房里。”杨臻说罢,脚步轻快地离开了。</p>
黄檗虽然不情不愿,但杨臻是去救人了,这总算让他安心了些,所以也就能勉强忍着抵触去照顾孙祖恩了。</p>
时近晌午,周从燕把面前的最后一点她也叫不上名的草药塞进药钵中研碎、盛出后,便拍拍手出了怀春医馆。这两天杨臻不在,她的日子也变得乏味了。先前杨臻说孙府里有庄泽,未免生事,她也没跟着过去。</p>
可不跟着去她又实在无聊得紧。</p>
杨臻之前出门时把藏锋留在了周从燕这里,头一天她还兴致勃勃、自信满满地想无师自通一下吹曲,可到第二日她就放弃了。这两日间,藏锋已经全然成了周从燕寄托相思之情的物件了。她把藏锋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掂清了它身重几何,记清了它上面描龙画凤的图样,甚至连藏锋尾端有三圈几不可见螺纹这等事都被她发现了。</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