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啸爵这是存了死志的。
柴政察觉到后,几乎是下意识去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装了镇定剂的枪,是临出发前朱老专门嘱咐他的,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景。
瞿啸爵缓慢从地上站起来,视线从始至终没有落在柴政的身上,却仿佛察觉般:“别费劲了,没用的,你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看守着我,都是一起出个任务的,你们清楚我的本事。”
他若是想要自杀,自然有千百种方法,以往在训练中他都能够眼睛眨都不眨的朝自己开枪,更何况是存了死志的现在。
“瞿队。”柴政下意识想要开口,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干巴的道:“柳小姐在天之灵恐怕也不想看到您这样颓废。”
“可我……熬不下去了。”
这一个月里,他心中吊着一口气,不管是找到柳臻颃,还是她的尸体,他总归是有个盼头。
但,现在……
她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给他剩下。
瞿啸爵微微垂首,身上渗着一股无声却死寂的气息,掌心不知何时攥了一片碎玻璃,攥得很紧,紧到割破肌肤,已经开始滴答答的渗血,他却置若罔闻,淡淡的道:“临来前,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去路,给爷爷也留了书信,我的尸骨就不用带回去了,我在臻颃的葬身地好好的陪陪她。”
说完,碎玻璃尖锐的棱角在空气中划出刺目的光芒,快狠准的超自己的咽喉处划上去。
柴政也几乎是同时拔枪射击。
“列侍神公,八海知闻,日出东方,黑庶腾腾,束。”
哪怕镇定剂正中瞿啸爵,药效发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是瞿啸爵那种接受过抗药训练的人,所以若不是谭阑倏然出手,恐怕现在要做的便是叫救护车了。
看着倒在地上,虽然有意识但一动不能动的男人,柴政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回眸:“谢谢谭师傅。”
“无妨。”谭阑眼神略有点复杂,将手机递了过去:“张施主的电话,似乎是给瞿施主打不通,便打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