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柳臻颃向来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主儿。
她脸上的笑容亲近明媚,但还未开口,就听到金英阴笑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沾染了煞气的缘故,有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感:“天灵子,你终于肯出现了,当年你蛊惑师父逼我立下重誓,终身不得踏入南城区半步,若非如此,我怕是早就将你除之而后快了。”
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近半个世纪后的重新见面,有的只是剑拔弩张。
“你若是非要说当年,也是你不走正道,师父一再指引你,你却置之不理。”
天灵子难得脸色冷冽严肃,浑浊的瞳眸一眯:“当年只是将你放逐,却没要了你的性命,已经是师父开恩了。”
“好一个开恩。”
金英讥笑,手中的笏板攥紧:“那有今日之事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所以……”天灵子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侧:“你便用我当年的东西来做你的阴物。”
“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这笏板是当年师父送给天灵子的,天灵子瞧着金英喜欢,便有转手送给了他,却没想到……
纯白的笏板被举起,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光芒,金英用手指轻轻在并不锋利的边缘滑动了下,有着指尖血的加持,阴物的凶性被瞬间激发出来,不过几息,四周的阴煞之气便铺天盖地的压制而来,绞杀成一只利箭,直直的朝着天灵子射了过去。
天灵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将所有徒弟护在身后,浮尘一甩,自身浓重浑厚的元气形成盾牌,迎头而上。
两道气息在半空中相撞,令整栋别墅都震了震,钢筋混凝土浇灌的墙壁皲裂开细细密密的纹路,怕是只需要外力随意一推便能够彻底倾倒。
可金英哪管这些,再度准备出手,指尖血顺着笏板从上划到下,一笔成符,顿时会场里出现尖锐幽怨的哀嚎声,如诉如泣,众人好似都能够窥见敞开的地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