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想到冯文生骂莫修谨的话,瞬间眼眶一热,回抱妇人道:
“三姨母,你来了是客,别干活了,跟我回家玩。”
三姨母笑得更开心了,直接把沈冬素抱起来转一圈:“我多干活,冬素少干活。”
阿沅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三姨一到你家,先劈材,又挑水,干完了这些就来挑粪。
我娘说三姨学不会织毛衣,等我们学会了,给三姨和修谨各织一身。
三姨闲不住,不让她干活她反而难受。
我来拉了几回,三姨都不愿意回去。”
沈冬素闻言佯装为难地道:“可我买了五花肉,准备包饺子呢。这么多人的面,我可揉不好。
怎么办呢三姨母?”
阿沅心领神会地道:“就是呀,还要剁馅,我们力气小,剁不动肉馅的。”
三姨母立即笑道:“我来剁,我来揉面。小素,咱去洗手,包饺子。”
说完三姨母一手拉沈冬素,一手拉阿沅,笑嘻嘻地回到牛棚。
听到动静,屋里人都来到小院,二姨母宠溺又嫌弃地道:“快洗洗换身衣裳,一身牛粪味。”
三姨母吃吃地笑道:“二姐别骂我,我洗手。”
蒋氏牵着三姨母进房内关了门,拿她的衣裳给三姨母换上。
大麦姐正在将竹筐里的食材分类,她是个长相普通,但做事勤快爽朗的姑娘。
看到那么大一块肉,喜道:“肉馅饺子,我还是过年才吃一回!梨糖这么好卖?”
她们早早来到沈家,已经听蒋氏显摆似的,把最近沈冬素卖梨糖赚钱的事给说了。
大姨母笑骂道:“多大的人了还馋肉吃!
冬素啊,我正说,你上次让大鱼带回的药,我用了几天眼睛好很多呢。
不酸不痛,老泪也不流了。这药很贵吧?
你别为大姨母花钱,我这眼睛是老毛病,我也这么大年纪了,治不治有什么打紧哟。”
大麦姐听了不乐意:“要能治好当然治!娘你还年轻着呢,我哥还没娶媳妇,你还没抱孙子呢!
冬素,那药得多少钱?我最近纳鞋垫、编络子攒了些钱。”
大姨母笑道:“凭你那点钱,能买得起什么药?”
沈冬素忙上前拉着大姨母的手,柔声道:“大姨母你安心用药,那药不贵的。”
凭你上回把油罐子里的吊油钱都拿出来给我,就值我为你配药医治。
沈父在角落编竹筐,闻言笑道:“大姐别担心药钱,全当冬素孝敬你的。”
二姨母边麻利地织着围巾边道:“姊妹家家的,说钱多见外了。
四妹家里正缺劳力,大姐你要过意不去,就让大鱼和大麦常来干干活。
大山跑去打短工了,我让阿沅常来,帮她四姨一起织毛衣、做梨糖。”
当三姨母换好衣裳,大家都开始为晚饭做准备。蒋氏心痛地看着那么老大一块肉,死妮子又乱花钱!
但这是为了自己娘家人,侄子侄女三个姐姐都来了,这吃食寒酸了,她也没脸。
想着自己本打算杀一只鸡的,现在不用杀了,就当是鸡换成猪肉!
家里出事后,三个姐姐没少帮忙,好好管顿饭也是应该的。
三姨母很会做面食,蒋氏掺好黑白面,三姨母大力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