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桌上,我问青青:“你说人经历过生死之后,是不是就什么都看透了?”
“不用经历生死,我现在就把你看透了。”
她说话时候就不带好气儿:“你就是个纯粹的花心大萝卜,谁都想撩一撩,张琪要死就让她死呗,非得救她干嘛啊?”
我知道她在说气话,嬉皮笑脸的装着糊涂:“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啊。”
“怎么就不像我说出来的话了?啊,我就非得每次都善解人意,每次都委屈自己?”
她狠狠切着面前那块牛排,看样是把它当我了,咬牙切齿的戳起一块塞进嘴里:“什么破牛肉,跟轮胎似的,都老了。”
坐在旁边的雅科夫赶紧站起来:“等着啊,我给你换一块儿。”
他扔下这句话,抄起青青面前那个餐盘一脑袋扎厨房去了。
给卓逸整的绷不住笑了:“哎呦,看你给人家吓的。”
“我可没吓他,主要顾言太气人了,真想发善心,去大街上随便找个流浪汉救救不行么,那张琪成天没事找事你救她干什么?”
她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扔,瞳孔缩着,用那种毒蛇似的眼神盯着我:“你不会又跟她扯上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了吧?”
“哎没有没有没有,别乱说啊,怎么可能,她都说以后不来烦我了。”
我手摇的跟电风扇似的:“月璃没跟你解释清楚么?她死了三妙一样会跟咱们为难,倒不如救了她,让她欠我人情,以后在远东就不会找咱们麻烦了。”
青青还是咬牙切齿:“我宁可跟三妙死磕,也不想让她活着。”
得,她一唠这磕我都不敢吱声了。
“消消气,消消气儿啊,我这块煎的嫩,给你。”
卓逸就跟个和事佬似的,把自己分好的那块牛排端到青青面前:“人全了,先说正事儿,张琪这次可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啊。
你们都知道,我跟东正教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知道我的存在,但我行事比较谨慎,跟海参崴本地主教关系也不错,在他的庇护下一直没人动我。
然后我手下人说,这次是张琪找到那个老主教想合作,但人家只认我这张脸,没同意,还派手下祭司干扰她行动,所以张琪一怒之下,就带着魇魔卫把那个可怜的老安德烈,连带整个海参崴的神职人员全给灭了。”
“这娘们儿怎么这么勇啊?”
“勇归勇,问题她有勇无谋啊,本土宗教的势力是闹着玩的么?”
卓逸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餐具敲打着桌子:“这不,人家教廷只是派俩圣女过来,就把她这点家当全给折腾干净了。
所以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重新修复跟教廷的关系,尤其是海参崴这边,远东是我的大本营,也是防备天心岛从海上派人来的桥头堡,后院绝对不能起火。”
青青阴阳怪气的插了句:“怎么修?用不用我去给你们买个扳手?”
知道她在气头上,卓逸没敢惹她,权当耳旁风了:“以前认识的祭司告诉我,大牧首派圣女来的同时,连新认命的主教也一起派来了,三天后举行就任仪式。
所以顾言,一会儿你跟我出去一趟,咱俩去挑件礼物,让雅科夫出面,以庆祝的名义跟那新上任的主教牵个线,跟他好好聊聊。”
我虽说不懂东正教什么情况,但心里还是有疑问:“一个黑社会头子给主教庆祝,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能搭理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