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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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张先生并不认同我们的纲领了?”马克思语气平静,更没有任何生气的气象,张孝恩心中暗叹,这个人虽然满腹都是激烈的想法,但是为人却随和如风,更是不着痕迹,他这幅模样,也根本不是什么亻互者从容不变、天塌不惊的做派,根本就是学术探讨的学院派作风。
这样的人,如何能在这次行动中善加利用呢?张孝恩不停地沉思。
不过他也没停下说话,直白地道:“没错,虽然同是工人阶级兄弟,算得无产阶级同胞,但是我们互不统属,我们也没必要接受你们的纲领。”
梅勒朗长久没发话,这个时候却套用了一句话:“天下无产阶级是一家!”
燕妮听后,竟然莞尔一笑。
而坐在那里的马克思没有笑,张孝恩也没有笑。
有那么一时间,事务繁忙的张孝恩想甩门而去,懒得跟这个被皇帝陛下看中的佳话废话,更不想跟他解释什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位先生别看才华横溢,其实自己的道路是什么、怎么走都没搞清楚,他所幻想的世界和所谓的历史规律,也只能在19世纪那个缺乏信息和沟通的,并且仍旧没有什么丰富物质生活的世界中,勾引起贫苦无产者的兴趣。虽然张孝恩没有见过何沐平生活的21世纪,但是他见过富饶有序的广东,大体能够推想中国会以什么方式继续走下去。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受过何沐平的思想灌输,虽然何沐平本人对主义什么的并无恶感,很多内容还多多推崇,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些第二辈的受众这里·全改了一水儿的现实主义路线。
的确,让这个时代的欧洲人想象工厂主“自觉地”给工人设定十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标准,克扣工资就得坐牢,这实在是变态的想法。欧洲的工厂主们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认为这是绝了他们的饭碗。
但是,中国不同。现实,工厂主们的饭碗是皇帝和zhèng fǔ给的,技术是国家出的·管理手段是国家出的·甚至很多投资都是国家出的。再加皇就是皇,说一不二。皇帝说了,佃租就给我定在这个数,谁敢高了就是跟我过不去,我派jǐng察平了你皇帝说了,十小时最高工时和两块半块钱最低工资,谁敢多加,就是跟我过不去,到牢房里去冷静冷静。特别现在还是新朝·每逢改朝换代,特别是武功强盛的朝代台,哪一家地主傻到命都不要了跟新政策过不去啊。皇帝带了数百万归民给他治天下,多的钱一分都没拿,不需要你们这帮老爷们帮他稳定社会,自有庞大的jǐng察系统给他治理。你要不服气煽动一点社会变乱什么的,我不开心了直接扣一个叛乱的罪名宰掉你,开心一点送你全家百口移民婆罗洲,谁还敢多加置喙。特别是·因为大兴实业,以及zhèng fǔ投资和扶植,很多工商地主大都明白了,他们现在腰包鼓了,基靠政策。聪明一点的也知道工农的福利有保证了,干起活了更卖命,你给的多,他干得就越快越好。现在满世界都在马新工厂,开办新公司,到处新移民,劳动力不客气的说,基本处于紧缺状态的。不光高级人才缺,普通劳工都缺,你不好好留住人家,人家跳了槽你就哭了。
所以,拿欧洲和中国的社会现实来比,是没有任何可比xìng的。实质,欧洲国家都是近代国家,而中国虽然生产力仍然不足,但是本质已经是现代国家了。欧洲zhèng fǔ们目标很简明,捞钱、捞钱、还是捞钱中国zhèng fǔ的事儿就多了,服务农民、服务工人、服务小商人、服务大商人、服务中产阶级、服务知识分子……总之,这个国家里,没有不服务,换了21世纪的话来说,这就他妈是一个服务xìngzhèng fǔ,压根不带打折的。贪污**有吗?必然有,但是量很官官相护的体系建立不起来,来自皇室的情安局监管体系庞大而到位。等到了民选制度基本落实之后,你不好好干,贪财太多让人举报了,以后仕途就基本无亮了。所以说,从制度来看,中国和欧洲各国相比,基本就是拿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比较十岁出头的小萝卜头。
别说张孝恩是假的工人组织领导人,就是真的,也绝对对马克思和梅勒朗摆出一副—我是祖国的鲜艳花朵,你们生活在罪恶的水深火热
张孝恩耐着xìng子,还是开始了一点演讲,既是为了敷衍马克思,又是为了达到自己的行动目的,他拍了拍身边的梅勒朗道:“我们认同梅勒朗所代表的法国工兄弟的大多数的意见,包括扩大选举权、提高工人福利`道人权思想、扶助老弱,保障就业等,这些都是我们中国工人组织所推崇和赞同的。”
马克思点了点头,绸道:“那你们不同意的是哪一部分呢?”他完全是一副做学术论战的样子,让张孝恩多少有些无奈。
张孝恩微微一笑,道:“是关于您提出的那一部分。”
“《**宣言》?”马克思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