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轩的眼中都是诧异,他不解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南夏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她以为自己会伤害她,可他这么喜欢南夏,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你是真的不明白?”
南夏笑了笑,眼中是一片冰冷:“封景轩,都到了这一步,我也累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这样挺没意思的。”
“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傻乎乎的,继续被人欺骗?但你则上次猜错了,我什么都知道,在五年前。”
“我承认很久之前,我的确喜欢过你,但这是我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情,我如今也为当年的错误买单了,你的确已经让我尝到了这世间最痛苦的感受。”
“对不起。”封景轩说道。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南夏,他对不起南夏的事情太多了,就说他把宋初雪认成了南夏,他就对不起她。
南夏厌弃地看着他:“你不用道歉,这只会让我觉得虚伪,故意捅了别人一刀,然后再道歉,这样的道歉,我真的承受不起。”
她继续道:“五年前,我来到医院里面的时候,就听到你和宋雨裳说你要和我离婚,和她结婚,你不喜欢我,我能理解,大不了我们和平离婚就行,可是你为了让宋雨裳名正言顺,居然要我的命!”
“什么?”
封景轩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现在发现两人的问题在哪了,南夏对自己是有误解的。
五年前,他刚醒过来时,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刚好宋雨裳来到了病房,她哭哭啼啼地说道,是她救了他的命,也是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照顾他,而南夏只是为了金钱和地位才会答应封老爷子嫁入封家,他那时候信了宋雨裳的话,才会说出离婚的话。
但冷静下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这些年来,他把宋雨裳留在身边,也只是以为宋雨裳是救了自己的人,不然他早就把人赶走了。
“我那时候都快生了,你却直接把我打晕,扔在了海里,要不是我运气好,被赶来的宁宁救下来,我早就死了。”
“你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提出复婚,你是把我当成傻子吗?我是发疯了,才会和你复婚!”
南夏本来以为自己早就对封景轩绝望了,她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起这些事情,但说到愤怒之处,她根本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我怀着孕,被你装到麻袋里,还被你狠狠踢了几脚,孩子差点都没了。”
“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能这么心狠?我本来以为你至少能让我生下孩子,我们可以好聚好散,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担不起好聚好散吗?”
“封景轩,你摸着良心讲,除了你成为植物人的时候,我没有争取你的同意和你结婚,我没有半点地方对不起你。”
“况且我和你结婚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封老爷子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人和你结婚,为你留下孩子,那时候,你伤得很严重,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为了圆我在大学里暗恋的梦,所以嫁给了你,嫁给你后,我每天都兢兢业业地照顾你,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想杀死我。”
每次回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如刀绞:“你没想到吧?我居然还能活下来,而且我什么都知道,我在麻袋里面的时候,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亲口听到你说要杀了我,因为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宋雨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些事情都在人提醒着南夏,封景轩就是这么一个卑鄙的男人,杀妻弃子,恶事做尽!
“因为动了胎气,我才会早产,三个宝宝的身子都很虚弱,辰辰更是患上了白血病,我本来是想带着辰辰也离开,永远都不再看到你,可他的身体太差了,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我只能把辰辰送给你。”
她的眼中浮现出了水光,但却努力眯着眼睛,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这些年来,我在国外重新换了一个身份,重新生活,无论经历了多少痛苦,却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你知道支撑我的信念是什么吗?”
“就是辰辰,我发誓一定要把辰辰带回来,我一定要治疗好他,我要让我和我的孩子们都团聚,所以我抛弃了自己本来的专业,从头开始学习医学,每一天都加倍努力着。”
“就是为了有一天,我能够带走他。”
所以她来到了封景轩的身边,实行着自己的计划。
结果她来到云城的时候,却发现封景轩居然为了自己的形象,扮演着对前妻念念不忘的深情人设,简直让她几欲作呕。
他要是真对自己这么深情,就不会和宋雨裳纠缠不清,更加不会亲自要杀了她。
明明这么多漏洞,偏偏却还有人相信他的话。
封景轩吐出了一口浊气,南夏说的信息量太大了,一时让他无法全部吸收,他低声道:“所以,你不肯和我相认,是因为你误会我当年害了你?”
“这不是误会,这就是事实。”
南夏看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只有浓烈的恨意:“不,还不仅仅是这件事情,五年前,你就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害我,五年后,你觉得我和顾思远走得太近了,怀疑我把公司的机密透露给他,你半夜来到我的酒店,又一次要杀我。”
“你在云城简直就是只手遮天,你这样的人,我哪里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你,我告诉你,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笑了笑,笑的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现在我也无所谓了。”
她现在也就只剩下一个辰辰了,封景轩也早就知道所有事情,他如果现在要她的命,她也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这是她走错的道理,她为此买单也很正常。
封景轩盯着她,他皱起了眉头,一字一句道:“南夏,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你对我有这种误会,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担保,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南夏根本不信:“你到了现在还在狡辩,我是亲自听到了你的声音。”
“也许,你听错了?”封景轩说道。
关于南夏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他只能=分析道:“有的人极度恐惧中,也许会听错声音,你那个时候可能是听到了别人的声音,却臆想出了我的声音。”
他只能这么解释,因为他从来都害过南夏,却被扣上了这么一大顶帽子。
他也不知道南夏当年到底都经受了一些什么。
“行了。”
南夏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她以为她把一切都摊开了,封景轩就会承认一切,毕竟现在说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她低估了封景轩的无耻,他还要继续和自己演戏。
就只有她一个观众了,如今演戏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是想说我精神不正常?所以听错了,是吗?”
南夏眼神冰冷,声音带着恨意:“我的脑子很清醒,记忆力也很好,你的声音还是很好辨别的,就是你亲自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