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借了一圈只借到三千块,都是工友给凑的,我实在没办法了……大哥,怎么办?咱爸是不是熬不过这一关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走廊地上就开始哭。
电话那头的大哥也哭了,“弟弟,你嫂子尿毒症,医院让隔天透析,她都不舍得花钱,都是四五天才去一次,我也没办法啊……”
兄弟两个在电话两端哭成泪人。wap..com
温娆和展焱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想让他坐在椅子上,他抹了把泪,朝他们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身上脏,就不坐了,不好意思啊,我打电话吵到你们了。”
“没有吵到。”
温娆摇摇头,目送中年男子离开,这才发现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脚上的鞋子也不是一双,一只还及拉着,明显不合脚。
隔壁急诊室又推进来一个从脚手架摔下来的建筑工,几个送他来的工人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凑在一起才几百块。
他们每个人的手指都开裂了无数口子,身上灰扑扑的,有一个掏出手机想用手机支付剩下的药费,温娆看到他手机屏幕早就碎成了蜘蛛网,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发抖。
还有一个跟骁尔得了一样病的小女孩,才五六岁的年纪,她无忧无虑的走在前面,父母跟在身后,却是脚步沉重,两个年轻父母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小女孩听到动静转身看,跌跌撞撞走到父母身前,抬手想帮他们擦干眼泪,可胳膊抬了一半就没力气了。
她的情况比骁尔严重很多,不会说话,走路也跌跌撞撞,不过父母难过的样子她是知道的。
最后是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医院这个地方,你呆上一天,就能看到无数的生离死别,承受力差的人,一定会抑郁。尤其是旁边的急诊室,急诊室里的痛,没经历过的人,是难以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