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史哪敢在柳乘风面前放肆?连忙客客气气地道:“下官段进,多谢公爷关心,累倒是不累,只是想代周王见一见世,据说世爷被刺,天幸没有让贼得逞,只是不知受了惊吓没有?周王在开封听说了此事之后,五内俱焚,甚是担忧,所以遣下官来京师探问。”
他这一番话还算是得体,毕竟是长史出身,把周王府的意思都道了出来。
柳乘风却是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段长史,周王关心世,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现在倒是要让长史失望了。”
这段进愕然,猜不透柳乘风的意思,不禁道:“公爷的意思是……”
柳乘风撇撇嘴,随即淡淡地道:“昨个儿清早的时候,世就已经去了东宫,他到京时候确实是受了一些惊吓,却是因祸得福,太殿下那边近来在cāo练军,却是缺一个同伴,世和太殿下是同宗,年纪又是相仿,所以东宫那边便来讨人,殿下要做什么,我岂能拒绝?再者说了,世那边也乐意,因此昨个儿的时候,世就搬去了东宫住,rì夜陪伴太了,只怕段长史是见不着他了。”
段进呆了一下,世去陪伴太了,乍听这消息,他脑里一片空白,王爷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事实上在来之前,王妃也叫他去说过几句话,意思也很明白,可是现在事情显然越来越复杂,这消息若是传回开封,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段长史见不到世,很失望是吗?”
段进回过神,忙道:“不,不,是,是的,不能亲见世,转述王爷舔犊之情,下官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交差了。”
“如实禀告就是,周王善解人意,想必也能知晓你的苦衷。”柳乘风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世这边,请周王放心,有太和我照看,断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是了,还有一件事,世被刺之事,我已经让人彻查了,不过却查到了一点儿不太好的东西。”
段进顿觉得头皮发麻,忐忑地问:“请公爷示下。”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听说周王和世的关系并不好,周王甚至还有易储之心,如此看来,周王是很嫌恶世的了?”
本来这种事儿,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可是柳乘风居然直截了当地问出来,让段进一时无言以对,良久道:“公爷,这事儿不知是谁乱嚼舌根,完全是虚乌有的事,王爷对世关爱之心天rì可鉴,公爷何出此言?”
“是吗?”柳乘风不由冷笑,道:“难道是锦衣卫的人差错了?实话和你说了吧,卫所里头已经查出了不少蛛丝马迹,种种迹象表明,刺杀世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在周王府之内,有人想要世死。只有世死了,能如了某些人的心愿。所以厂卫这边已经开始深入详查了,甚至已经有人怀疑这事儿与周王有关系,这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说,不过今个儿见周王派了你来慰问世,想必周王心里还是有父之情的,多半是厂卫那边把虚乌有的流言当成了真事儿。”
段进听了,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一双眼眸空洞无神,他当然知道柳乘风的话意味着什么,周王若是不证明自己与世的父之情,厂卫就会彻查周王府,到时候天知道会查出什么,这种事一旦公布于众,周王不但声誉受损,言官也不会轻易放过,到时候可是要治罪的,毕竟人伦之事事关着礼法,藩王触犯礼法就是大罪。
段进讪讪道:“下官明白了,这必是有人挑拨离间,请公爷放心,这事儿,周王府一定会给一个交代。至于周王有易储之心,那是空穴来风,王爷一向说,世聪明乖巧……”
柳乘风不客气地打断他,正sè道:“这事儿就不必和我说了,这是你们的事,反正话就放在这里,你自己去琢磨吧,你远道而来,想必也是乏了,下去歇息吧,方宫里来了人,叫我入宫觐见,若是再不去,只怕皇上那边等急了。”
段进满怀着心事,只得乖乖地起身,道:“那下官先行告辞。”
出了廉国公府,段进的脸sè凝重起来,事情比周王、比他想的加复杂,这姓柳的分明是准备了一个套,就等着周王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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