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重重枷锁包裹的女人,花凤仙长长叹了口气:“我听火雀说你又要自寻短见?”
女人咧着嘴,枯槁的脸上现出一抹绝望的微笑:“我现在这个样子,死活又有什么分别?”
花凤仙脸色一凝:“你这是在埋怨为师?”
女人摇头:“是弟子一念之差做错了事,不敢有任何怨言。”
花凤仙问道:“这些年,为师对你不薄,你为何阴谋夺我之位?”
女人声音嘶哑:“因为我怕流月宗迟早会败在师父手中。”
“荒谬!”花凤仙断喝道,“这几年,流月宗在我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早就赶超从前,怎么会败?”
女人干咳几声,叹道:“师父您四处树敌,仅在川渝之地就有十几家仇人,外面的就更数不清了,一旦这些势力联合起来,咱们流月宗必然灰飞烟灭。”
花凤仙上位之后,流月宗便四处出击,开疆拓土。
如今,地盘是有了,但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虽然现在流月宗势头正盛,殊不知危险正在悄然临近。
花凤仙不以为然:“哼,一帮手下败将罢了,就算联合起来又能怎样,我一只手就能把那些废物干掉!”
“更何况流月宗已经跟天师府达成合作,一旦我们有难,对方将全力支援,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女人的眼中现出一抹惊疑。
天师府可是修真界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能傍上这棵大树,今后定能无往而不利。
可天师府眼光何等之高,多少名门大派找他们合作都被拒之门外。
流月宗何德何能?
于是,花凤仙把双方合作的内容大致讲了一遍。
听完后,女人大惊失色:“师父,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如果只是宵小们联手,流月宗尚能抗衡,可一旦天师府加入敌方阵营,流月宗要如何应对?”
花凤仙微微皱眉:“你这叫什么逻辑,天师府是流月宗的盟友,为何要加入对方?”
女人叹道:“天师府之所以跟流月宗合作,不就是看上川渝这块地盘了?您允许天师府的势力进入川渝,一旦他们做大做强,肯定要将流月宗取而代之,届时,悔之晚矣。”
花凤仙道:“你说的这些我早有打算,天师府只能在规定的几个地方活动,凡是流月宗的核心区域,他们一概不得进入。”
女人道:“这样还是很危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花凤仙一摆手:“这个你就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她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怒其不争的神色。
“我曾经对你寄予厚望,想要好好将你培养成才,将来把宗主之位传给你,而你却让我大失所望,让我为之付出的一切都化作泡影。”
女人神色麻木:“师父,徒儿愧对您的教诲,但徒儿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仍然会这么做,依然会不遗余力地夺取宗主之位,就像当年您率领我们诛杀老宗主那样。”
花凤仙眼神冷峻:“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为师没白教导你。”
顿了顿,她继续道,“饶是如此,我依旧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好好看着为师是怎么一步步把流月宗打造成天下第一名门,成为笑傲整个修真界的存在!”
说完,花凤仙转身离去。
“好生照料,要是她有个好歹,我绝不姑息!”来到门外,花凤仙冷道。
狱卒当即领命:“宗主放心,我已经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守。”
花凤仙“嗯”了一声,带着火雀离开地牢。
“宗主,林枫那个臭小子怎么来了?”外廊中,火雀边走边问。
花凤仙道:“清影非让他陪着才肯过来,我能怎么说?”
火雀满脸凝重:“让一个外人深入流月宗,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花凤仙眼神冰冷:“他最好别惹事,否则,我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