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宁月澜修长眼睫毛眨了眨,注意到烟阮阮一番话说完,春心荡漾的表情,语气突然有些不善了起来;
“当着我的面扬言喜欢我老公,你还真是不客气,要是被何雨桐听到这些话,她肯定要骂你小狐狸精了。”
说完,宁月澜又是一怔。
她嘴里总是能甩出来一两个,自己根本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名字。
何雨桐是谁?
好像是我在宁氏集团的秘书吧!
自从心底坦然大方的接受宁月澜这个身份。
她潜意识里对于某些人事物好像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当想起特定情况下相似的事情时,宁月澜又会忍不住想到对应的那些亲朋好友。
这应该也算是记忆逐步恢复的好兆头……
“骂就骂呗,我对方墨的心思你失忆之前也不是不清楚,可惜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啊,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说完这话,烟阮阮挑衅似的瞥了一眼宁月澜;
“所以你可要看好你们家弟弟,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找到机会趁虚而入了呢。”
“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话,宁月澜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扬起雪白天鹅颈,娇哼道;
“那你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说这话完全是潜意识有感而发,但她却就是有自信方墨对自己的浓浓情谊。
烟阮阮撇撇嘴,没有过多纠缠自己打算抢夺人家老公的话题。
“话说你这一个月自从坠海之后在晋城柳家都做了些什么?你现在脑子里有记忆片段的是哪些内容?”
“还有,你知不知道柳家为什么又要收留你,还让你改名换姓使用柳如烟这个身份?”
提到这件事,宁月澜微微皱眉;
“其实我对晋城柳家记忆并不深刻,大概也就是一个月之前吧,某天一觉睡醒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先是过来了一个美妇,自称是我的母亲。”
“她说我是跟朋友露营的时候低血糖犯了突然晕倒的,还一股脑给我说了很多我小时候犯低血糖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好像很信任她。”
“后来她口中那些所谓跟我一起露营的朋友们也来了。”
“他们跟我七嘴八舌的描述我昏迷前的场景,我脑海中下意识就脑补出了画面,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当时居然压根就没有怀疑过。”
“而且我并没有失忆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感觉,只是觉得像是宿醉一样,脑瓜子嗡嗡的有些乱。”
“然后莫名其妙就顺其自然接受了柳如烟这个身份。”
说着说着,宁月澜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现在想起来疑点的确还真不少,每当我绞尽脑汁想要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时,脑海中出现的基本都是一些零碎的画面片段,上面很多内容与其说是亲身经历更像是脑补出来的一样。”
“一些细节根本就不清晰也无从考证,包括很多场景,对应的人,发生的事。”
“我对于柳如烟这个身份的接受,更多都是来源于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描述。”
闻言,烟阮阮怔了怔。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一般人失忆之后很少会有忘记自己身份的。
大部分都是将脑海中一部分比较痛苦的记忆,或者是短期内遇见的事情忘却。
很少出现宁月澜这样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的情况。
看样子晋城柳家那些家伙,为了让宁月澜接受柳如烟这个新身份,也没少下工夫。
当一个人记忆有些零碎模糊的时候。
天天跑到她面前刻意提及编造出来的往事,这几乎就相当于是一种变相移植记忆的方式,通过别人的嘴,听到所谓属于自己的经历。
宁月澜就会下意识将那些事情当成是自己身上发生过的。
这就好像是把一张素描画用橡皮擦掉。
虽然大体的内容基本都被擦掉了,但上面还是会留下一些曾经画过画的痕迹。
因为有这些痕迹在,所以柳如烟并不觉得自己像是一张白纸,只是会有种模糊的感觉。
接着在这张纸上重新绘图,那就又创造了一幅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