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得知蛇喰梦子死讯那天，黑泽阵打算前往京都一探究竟。</p>

这是四月间一个宜人的晴日，黑色保时捷356A行驶在洒满阳光的柏油路上，道旁的十字形白色小花随风摇颤，光岳投下的阴影也显得苍绿，和池塘似的。</p>

“你其实不用跟来。”黑泽阵说。</p>

“哦。”后排的灰原哀随口应着。</p>

窗外不远是一处不知名的公园，栽种着许多樱树，此时花已落尽，唯剩翠绿的浓密树叶，在阳光下颇有些清冽。</p>

“你说，你如果真的是修格斯怎么办？”她问。</p>

“我从不会考虑这些。”黑泽阵即答，“但，如果你在意，我会离开。”</p>

“笨蛋。”</p>

“没错，这就是笨蛋的哲学。有一种东西密度和黄金一样，光泽和黄金一样、价值和黄金一样、工业用途也和黄金一样，那么它就是黄金。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p>

灰原哀翻了个白眼，自比黄金什么的太自大了吧，而且……</p>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p>

“那是……”</p>

黑泽阵微顿，展颜露出笑意，“那么你也就成为笨蛋了哦。”</p>

“笨蛋就笨蛋吧，真是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家伙。”</p>

灰原哀一脸苦恼，“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什么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你身体的问题所在啊，要是你一直都是修格斯伪装的，那我喜欢的难道不是黑泽阵，而是修格斯吗？天啦，我到底在干什么啊。”</p>

她的问题黑泽阵无法回答，不过她如此直白的心意，倒是让他上翘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p>

“你还在笑！”</p>

灰原哀从后视镜中投来愤怒的视线，黑泽阵索性扑哧一声笑出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