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商如意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江重恩?
要不是她的记性真的还算好,她几乎就要忘记这个名字了,可毕竟也是听闻过,甚至见过面的,所以她也的确没有那么容易忘记,更何况待一会儿,她就要进去见到江太后了。
而这江重恩,就是江太后的堂弟。
再一想,已经远去许久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在脑海里,商如意清楚的记得,自己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见到这个人,正是楚旸要南下江都,抛下东都洛阳的时候。因为江太后生病,留下了几個身边的人,这江重恩也被留守东都。但他惧怕对洛阳虎视眈眈的梁士德,甚至跑到当时病重的江太后面前大声抱怨,只说她的病情连累了自己。
而之后……东都沦陷。
商如意再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甚至都已经忘了这个人,更妄论他的生死。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听到了他的消息,更没想到,竟然跟那份令他们各个都惊诧不已,却查不清来路的潼关密报有关。
那密报,那地图,竟然是他给的!?
难道说——
宇文晔沉沉道:“我之前就听说了,梁士德攻打东都的时候,洛阳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有力的抵抗,虽说雷毅深谙东都的城防布局,但洛阳城防坚固,也不该那么短的时间就陷落,如今听说他还活着,那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商如意几乎已经肯定的道:“他投靠梁士德了。”
“应该是这样。”
“那他现在——”
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必继续往下说了。江重恩这个名字一出现,一些事情就已经很清晰了,甚至商如意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在接到那份密报之后,龙颜大悦的宇文渊会允许自己来大岩寺礼佛,并且放松了楚若胭的禁足,当然是因为江重恩,他是江太后的堂弟,也算是楚若胭的长辈。
而皇帝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理由也很简单。
宇文渊算得上是个谨慎持重的人,江重恩在投靠梁士德这么久之后,此番没有缘故突然投诚,难免让人觉得奇怪,宇文渊没有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一来是要保证投诚之人的安全,二来应该也是在想办法查验此事的真伪,查验清楚了再宣布,免得闹出什么笑话。但不论如何,那份不完整的地图对他的诱惑也实在太大,如果江重恩真的会将剩下的地图送来,宇文渊肯定不会吝惜高官厚禄的赏赐。
而这一次他出巡潼关,很有可能,江重恩会出现在那里。
这件事算是想通了,但想不通的地方也有很多,宇文晔蹙眉道:“不过,江重恩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投靠我大盛呢?”
商如意道:“他在梁士德那边不受重用?”
宇文晔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梁士德那边并没有什么风声传过来,对于这件事,猜,是猜不到的,有些人和事,除了在亲自去面对的时候,很难辨别真伪。想到这里,宇文晔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你赶紧过去吧,我留在这里再想一想。你早些回来,我早些出发。”
“好,”
这一次,商如意也不再怠慢,更不再劝他,转身便出了佛堂。见她走出来,心证法师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商如意道:“秦王殿下想留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劳烦法师带本宫进去礼佛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