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还能想起阿伯特的相貌,一个长得没什么特色的非洲人,牙齿很白,眼睛很大,皮肤不算细腻。</p>
在带她和导师去往那座藏着炼金刀具的渔村路上,阿伯特说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承接保人的工作了,他终于攒够了钱,可以带自己的妻子和双胞胎儿子们离开摩加迪沙,在中东的某个国家或租或买一间小公寓,也许日子也会辛苦,但至少不用在枪林弹雨里讨生活了。</p>
苏茜从这个不过三十五六年岁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期许的光,他比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勤劳,每次苏茜有事拜托他的时候总是随叫随到,给他一点小费的时候总是千恩万谢地把花花绿绿的美金折好,收进自己衬衣的口袋里。</p>
现在他死了,一枪爆头,死不瞑目。</p>
苏茜愣住的那几秒里,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多的,还是那句在脑中无限重复的话。</p>
“是我害死了他。”</p>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左手上原本装满礼物的手提袋,只剩下了一个破烂的空壳孤零零的散在地上;手机也落在了房间里,她应该打个电话给诺玛的,值班教授会帮她把这起意外处理好,她只要等就好了,半个小时后恺撒和路明非就到了,他们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万众瞩目的‘S’级,有什么事交给他们就好了。</p>
苏茜缓缓上前,用手合上了阿伯特圆睁的双目。</p>
她是中国人,不想别人死不瞑目。</p>
苏茜离开了小巷,拦了一辆红皮三轮车,载着她前往那座渔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