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话,这就是聂九!
在这句话说出口后,江宇能明显的听到胡瑞丰的喘气频率都有些加快了,也不难理解,杀人这种事情对于聂九来说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简单,但是对于胡瑞丰这种本分人,那可无异于是大爆炸一样的消息。
胡瑞丰很聪明,在看出聂九和江宇的身份不同寻常后,便也没有多嘴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说到底你们就是想让我打造一把刀对吧?”
胡瑞丰再度起身,言语中透着万千疲倦和无奈:“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争取天黑之前就把刀给你们,然后你们就快点离开我这,咱就当从来没见过。”
这话说得非常到位,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江宇,你们杀人跟我胡瑞丰没有关系,以后出了事也别牵扯到我身上。
正当江宇感叹这胡瑞丰为人处事为何如此谨慎的时候,站在角落里的胡小嘉却冷不丁的说道:“爸,你以前不是跟我说,想要锻造一把好的武器,少说也得三天以上的时间吗?”
“小孩子瞎说什么!”胡瑞丰挤眉弄眼的对着胡小嘉摆了摆手,“赶紧进去吃饭,然后老实的回学校上课!等你放学我再好好地收拾你,小兔羔子,好的不学竟学坏的,现在就敢拿板砖打人,那以后是不是还得拿刀杀人啊?”
听着父亲的训斥,胡小嘉满脸不悦的起身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木梯,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江宇和聂九的视线中时,一阵吵闹的老式座机铃响,顿时炸起。
胡小嘉听到声音,立刻回身走向了茶几的旁边,接起电话后,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胡小嘉颤抖着右手,把电话递向了自己的父亲,见到儿子这幅表情,胡瑞丰赶忙走过去接听起了电话,没过多久,他的脸上也出现了和胡小嘉一样的表情,甚至更为明显。
挂断电话后,父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隔着老远,江宇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传来的丧气感。
一巴掌打在胡小嘉的脑袋上,胡瑞丰彻底是绷不住情绪,转而怒吼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不要多管闲事,别踏马去当烂好人,你为什么就不听我话啊!”
“你知道爸爸为了供你读书,有多累嘛!”
歇斯底里的怒吼,吓得胡小嘉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一抽一涕的站在原地,根本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见此情形,江宇急忙的走过去,挡在二人中间,对着胡瑞丰问道:“胡师傅,有话好好说,别老打孩子。”
“呵呵,这是我的家事,不劳烦您费心了!”
胡瑞丰眼底浮现出一抹暗淡,而后无奈的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对着江宇说道:“你们的刀,今天我肯定是做不出来了,等以后再说吧。”
这一下江宇顿时有些站不住了,大老远赶过来,还沾染了鲜血和不必要的小麻烦,换来的却是以后再说?这个答案不是江宇想听到的,但看到这对父子的状态,江宇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双手搭在小嘉的肩膀上,不停的安慰道:“胡师傅,遇到什么难题你尽管跟我说,咱相遇就是缘,能帮的我肯定帮!”
空气凝滞许久,秋风顺着窗缝往里灌进,哪怕此时正值晌午,也驱不散这屋内的阴冷寒凉。
就看他缓缓抬起脑袋,瞳孔中尽是艳盖不住的悲痛,嘴唇哆嗦半天才开口道:“你帮我,你拿什么帮我,靠拳头吗?这位先生你刚才说什么好人有好报,那我现在问问,我儿子的好报在哪呢!”
“你口中的好报,就是他被学校开除!”
越说越激动,胡瑞丰站起身来,照着身后的床沿就是猛然一拳,这一拳砸的好像不是床,而是他那颗卑微无力的心。
为什么好人总是多灾多难,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做了好事却还要得到如此的对待,为什么自己本本分分的工作和生活,换来的却是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而在听完胡瑞丰的话后,江宇也是心头一颤,强烈的怒火直冲天灵,随即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小嘉这个年纪应该是义务制教育阶段,学校没资格开除他的!”
此时的胡瑞丰已经彻底没了心气,最后还是胡小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了江宇。
原来,就在胡小嘉把侯博的儿子打进医院后,学校就为此特意召开了一次会议,由于侯博的妻子是教育局的某位领导,所以学校对于这起伤人事件是格外的重视。
在教育局的施压之下,学校这才做出了给予开除学籍的惩罚,但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地方在于,胡小嘉救的那个女孩,在老师的面前,直接就装傻不认账,表示根本不知道胡小嘉为何要打人,言语之间就着重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件事跟她没关系,根本不愿意为胡小嘉说上那么一句公道话。
当然了,现在侯博的妻子还不知道侯博已经被聂九送上西天了,否则的话,事情会变得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