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如意和夏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踏进二班教室。
有些同学还讶异夏语会过来,但见他们熟稔的语气,又觉得没什么,他们玩一起了。
何易安的笔微顿,墨水在纸上晕开,像是一朵小小的花蕊。
余光瞥见那道身影缓缓而来,逆着光,一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扭头继续,算题。
这等比数列,有点令人头大,看了好几天的书,才懂了些门路。
几天下来,真的信了那句话,上课不认真听,课后需要花更多的时间琢磨。
但拿着笔,一直没动,因为脑子空白。
注意力全在某人身上了。
夏语站在他的身后,若有似无的凑近,那股清香时而飘向鼻尖,很淡,很轻,但很好闻。
她身上的热气好像散发到他身上了,很明显察觉到她靠近,当他准备远离的时候,她往旁边坐了下来。
仿佛刚刚的感觉,是他的错觉。
他抬眸,腿伸直,懒散的搭在梁涛的椅子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发现她正看着他。
她没开口,他亦没说话。
两人静默了几秒,夏语伸手想抽他的草稿本,刚碰上,就被他一手压住,她抬眼,眼神带点坚定又不容别人反抗的意味。
何易安压了一会,又缓缓抬手。
夏语把本子拿在手上,瞧了几眼,眼里满满的惊喜,“哟,这都是你算出来的?”
“不然呢?”
“不错嘛,荒废了这么久,居然这么快就赶上了,底子不错。”
“呵。”何易安冷笑了声,觑着她,眼里似笑非笑。
夏语也不管他的嘲弄,一页纸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匆匆浏览下来,视线顿在了最后一题。
正是他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解题方案。
她突然抬头,“嘿!”
“干嘛?”他的语气很恶劣,有点冷,但视线却放在她手指压在本子上的位置。
落下一道清影,又纤长,又瘦,因为白的缘故,几根青筋看得格外明显。
他深深的看了眼,又微不可察的别过目光,眸底深处闪烁着微光。
“想必这题,你解了很久吧,是不是一直解不出来?”她眼里溢着兴奋的光,一眼便知道她想干嘛。
“关你什么事。”他冷着脸,拿笔轻敲着桌面。
“呀呀呀,同学嘛,就要相互帮助。”夏语轻门熟路的从他书包的另一边拿出了笔,“我教你这题,你答应我件事,如何?”
“......”他觑着她,不语。
“嗯?怎么样?”她讨好似的凑上前,用笔尾碰了碰他的指尖。
“不好。”他没看她,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神色难辨。
“这么小气干嘛,帮你解题,你答应我件事,这不是很正常的交易吗?”
夏语声音闷闷的,又用笔动了动他,力度不大,但他的皮肤很细腻,轻轻一划,好像有了红印。
看着那慢慢变红的印迹,瞬间起了怜惜,一时忘了场合,慌忙的用手指尖搓了搓,他的手很凉,一碰,像是冰水般的冷彻,在手心蔓延开来。
而何易安却猛地一颤,轻轻划过的刹那,仿佛一股电流划过,电得他酥麻,颤栗的感觉从肌肤袭向心口。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额前垂落几根长发丝,窗外的风吹来,随着风摇曳,像是羽毛般轻轻拂过,心口一阵酥麻感。
她好似不自知,把指尖收回,滑了滑笔身,垂着眸,但隐约能辨别出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晕。
他喉咙发痒,拿起放在桌面的水,喝了几口,那清凉的感觉也没能驱散心里的那点酥麻和颤栗感。
好像一碰到她,所有的自制力都溃不成军了。
夏语为了避免方才小小的尴尬,不自然的拿起本子,放在桌面,垂头写字。
这题目之前她做过,因为设有陷阱,有些人卡在点上,就会做不出来。
清秀的字在纸上挥洒自由,很快便把答案写出来了。
垂着脸,淡光洒在上面,看起来很温顺。
精致的五官,映出了她细腻白嫩的肌肤。
何易安看得正出神,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本子,随即夏语的脸映入眼帘。
“呐,写完了,你瞧瞧。”
她眉眼微弯,眼里有了浅浅的笑意。
何易安敛了敛心神,不动声色的拿过,看了几眼,心思却不在解题上,看着她的字,莫名的就浮现出她写这字的神情。
认真又严肃,紧盯着上面的数字,生怕会写错。
“喂,怎么瞧着不出声,懂了吗?”夏语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突然出声,连名字也不好好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