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再挣扎了,顺着她起身,然后往门口走去。
江源见聂如意有点吃力,连忙上前,“我送你们回去吧。”
“你走了,像什么样,没事,她酒醒得差不多了,我自己能送她回去。”
“但......”
“不用担心,我行的,你陪着他们吧,今天你生日,玩得开心。”
说着,便拖着某人往外走。
江源的目光在夏语和何易安之间徘徊着,一个还迷糊着,唇瓣红润,知道真相的他不敢多看,一个目不斜视,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气氛微妙。
他突然起兴,“我看这里就易哥没喝酒了,要不,上去帮个忙,送一下?”
眼里的捉弄微熠。
何易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语,也没动,仍站在中间。
聂如意知道夏语不想被别人知道何易安和她之间有什么关联,微蹙了下眉,“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去玩吧,我们先走了。”
夏语这会儿还算乖巧,安分的窝在她怀里,微眯起眼,脸红扑扑的,昏暗的光线映得她更加的发亮。
在路过某人身旁时,意识虽昏沉,但又能清楚的知道那道身影是何易安。
色心未改。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抬手,一把勾起垂在他身侧的指尖,轻轻的挠了下,一阵痒感传入掌心,再从心口淌过,缓缓袭向全身。
何易安觑了她一眼,目光微闪,指尖微颤。
聂如意搂着夏语的腰,匆匆走过,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准备空出一只手,开门。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纤长又白嫩的手,骨节分明,晶莹剔透,但青筋微凸,是男生的。
聂如意抬眼,入眼的是何易安侧脸,耳边响起他清冷的声音:“我送你们。”
她讶异了下,有点难以置信。
更别说她,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傻眼了,何易安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送人?
都怀疑,今晚的他是不是也喝醉了。
唯有个旁观者,双手怀胸,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何易安没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开门,两人先出去,他随后。
走在走廊上,他亦趋亦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聂如意虽震惊,但也傻不到那程度,直接开口问。
三人一路无话,刚出大门,风迎面吹来,夹杂着地面升起的燥热,跟里面比,那温度相差甚大。
幸好有风,很快就适应了。
何易安先走一步,到路口打车,在他经过的刹那,迎风吹,顺带着他身上的味道,也吹到了鼻间。
聂如意吸了吸,这气味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正是在包间里闻到的味道吗?
我的天!
她突然停下脚步,杏眼瞪圆,里面满满的震惊,她看了看夏语,又看了看何易安。
夏语唇上的红肿,包间里溢着淡淡的烟草味,这都说明了他们独处过,还亲上了!
聂如意无法想象,夏语去小包间里后都发生了什么。
她方才还猜测过,是发酒疯的时候乱咬的,还是有人趁夏语醉了,潜进包间,对她做了什么。
前者很快就被否决掉,谁无缘无故会咬自己。
那就剩后者。
她难以置信,那人是何易安。
但想想又好像理所当然,因为夏语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认得他身上的味道,会让别人动她。
夏语这人很固执,也很有原则。
她一旦认定了的,就会把他的一切都刻记在心里。
感觉,味道......
只要有点稍稍不对劲,她会很理智的做出判断。
何易安拦到车,等了一会,身后还没有动静,他转身,便撞进那探究又深沉的目光。
里面的意味太多。
但他好像一眼就懂了她的意思。
跟司机说了等一下,再迈腿往她们走来。
这会他也不避讳了,轻门熟路的把夏语揽在怀里,拥着她,刚开始她还挣扎了下,头撞进他的胸膛,鼻翼间都是他的味道,瞬间又安分了。
他把夏语先塞到后座上,然后下车,关上门。
聂如意也不像平时紧张,倒也淡定,站在路边,抬眼看他,又落向别处。
何易安插着兜,倚靠在路杆旁,神情若然,嘴巴糯动了几下,缓缓的从嘴里说了几句话,而后不等聂如意反应,进了车里。
她站在那,眼神呆然,久久还未消化完他的话,直到司机出声催促,她才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一路木然的看着车窗,的士在繁华的街道快速的穿梭着。
到了目的地,把夏语送上楼。
下来时,聂如意上车,上到一半,扭头看何易安,轻声道:“别伤害她。”
话落,司机驰车而去,留下冒着热气的灰烟。
何易安在小区门口的树荫下,倚了半晌,抬眸,视线落在三楼处,那儿垂落的窗帘微微在动,隐约照进丝丝的月亮,但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