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二皇子的处罚也不少人的意料之内。
昨夜成王有多生气大家都看在眼里,被他挂在嘴边骂得最狠的二皇子自然首当其冲,可以说后者户部的差事能被撸,成王在御前的“痛心疾首”至少占了一半原因。
而七皇子夫妻至少能待在府中养养,二皇子带着一身暗伤却还要坚持上朝……
不过他大概是乐在其中的,毕竟是立志要登上皇位的男人。
身残志坚不外如是。
与此同时,因为有六皇子的贴心帮助,大理寺很快就查明了彭术背后之人。
“是护军参领何飞英。”
裴西岭下朝回来,顺便带回了这个消息。
赵瑾想了想:“何飞英曾因当街纵马追凶被祝尚书弹劾过,后头两人便常有不对付,何飞英心有暗恨也说得过去。”
自前护军参领庞安因投靠七皇子被坑回老家后,二皇子便手脚利索地换了自己的人上去。
眼见着何飞英这三品武将的位置刚坐稳,六皇子却又给扯了下来,属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裴西岭道:“证据先是指向的屈学士,不过二皇子动作够快,斩断线索又将何飞英推出去转移视线,这才堵上了御史和六皇子党的嘴。”
“屈学士?”赵瑾眉梢微挑,“二皇子党文官之首,六皇子是会挑人的。”只是能入内阁的必是老狐狸无疑,即便没有二皇子作保,他也未必会栽。
所以……
“所以六皇子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何飞英?”她又问。
裴西岭看她的眼神欣赏更甚:“若直接扯出何飞英,二皇子许还要挣扎着保他一保,而牵扯到屈学士,在不确定六皇子还有后手的前提下,便只能弃车保帅。”
赵瑾也明白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开窗必要先主张拆屋顶,这样才有调和折中达到目的的可能。
“那新任护军参领?”
“姓池名风,未与六皇子有任何往来。”裴西岭顿了一下,“其为人耿直古板,能力不俗,但因性子板正,不懂变通,多年不得寸进。”
好了,不用怀疑。
这绝对是六皇子党没错了。
“那二皇子还好么?”赵瑾问。
“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声音中气不足,应是受了内伤。”
闻言,赵瑾便放心了:“七皇子夫妻果然有点东西。”
“他们被禁足挺好的。”裴西岭感叹,“二皇子虽不至于为这点事痛下杀手,但找麻烦是肯定的,他们在府里总能安生些。”
赵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平阳侯府固然与二皇子有仇,但就裴西岭站的位置和手中的兵权来说,却都不能对他表现出半分厌恶和针对。
连带着他们私底下动手都束手束脚,只能在能力范围以内尽量阻止二皇子扩张势力,在他摊上事时添上一把火,要想一举灭了他,只怕还得等到合适而一击中的的时机了。
想到这里,赵瑾眉眼间罕见的带上了一丝烦躁。
——她觉得建文帝还是活得太滋润了。
不过看着一身正气的裴西岭,这话她到底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