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余成的讲述，张燕的脸色略显难看。</p>

卢植的连番追问，句句夺命，他根本无从辩驳。</p>

哪怕余成在朝廷大营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十分出色，他也很满意。然而，所有粉饰的言辞，采信与否，取决于实力。而他黑山军此刻，缺少的恰恰正是实力。</p>

从卢植的态度看，想要轻松过关，几乎是不可能。然而卢植直言要请圣旨，这说明回旋的余地很大，情况不至于崩坏。</p>

他轻吐了口浊气道：“诸位贤弟，卢冀州言如刀，字如刺，态度鲜明。吾等切不可存侥幸之心。诸位可有良策？”</p>

张白骑朗声道：“当初，黑山军投效朝廷，不过是给朝廷面子，也为兄弟们挣了体面。如今，朝廷今非昔比，执意要寻黑山军的错处，咱亦无话可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p>

吾以为，且等圣旨下来，视其内容再做决定。若是条件太过苛刻，咱们不如大闹一场，也不枉白活这一遭。”</p>

陶升问道：“若是条件尚可接受呢？”</p>

张白骑颓然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总不至于，非要拿鸡子碰石头，磕得自己头破血流吧。”</p>

于毒咬了咬牙道：“这委实太憋屈了！”</p>

杨凤听得尚有转圜之机，心思也活泛了许多。无论如何，他都是黑山军中唯二的朝廷官员，只要形式不至于太过于恶劣，他总是要比旁人好过不少。</p>

他出言劝说道：“当初吾等决定投降朝廷时，不也是觉得憋屈。可结果呢，你我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钻山沟、吃草咽菜了。今次，亦不过如此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