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的话十分直接,甚至没有任何铺垫。
俞剑凌并未露出半点反感之色,从踏上江北赈灾的路途那一刻起,俞家对朝事便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孟子昂作为当事人,自然也不用避着。
而白明微支持刘尧,更是心腹。
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外泄。
所以众人都没有任何顾忌。
听到刘尧的问题,白明微不假思索地颔首:
“表面看来,目标的确是殿下与孟先生;然而幕后推手,却也可能不是殿下所猜想的人。”
俞剑凌蹙眉:“这牵机一毒,乃是宫中秘药,不在民间流通,而刺向殿下的匕首,便抹了这毒药,动手的是谁,其实很明显。”
白明微摇摇头:“刺杀我们的,不过才数百人,我自北疆回来时,对付我一个人的人马,都不止这些。”
“九殿下身份何其贵重,孟先生也十分重要,倘若这是他们针对孟先生与九殿下的刺杀,就不会只是这么些人数。”
俞剑凌不解:“大将军认为,此事与秦丰业这一势力无关?”
白明微却又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她沉吟片刻,继续开口:“我认为不管幕后推手是谁,这一次的刺杀,只是一粒投石问路的小石子。”
“在这一次遇袭之后,还有着更大的阴谋,我们接下来面临的,绝对不是这连船都掀不翻的小小风浪。”
顿了顿,白明微缓缓分析:“在这巨大的阴谋之前,针对我们的多方势力他们的行动或许有交替、联合,甚至是冲突。”
“但他们最终的目标,都是殊途同归,不管阴谋之前是一种什么状态,到了最后他们都会促成合作。”
“所以现在,不能斩钉截铁地说,这一次行动,只与一方有关,或者与两方都有关。”
刘尧问:“那么,大将军是怎么想的?”
正此时,一团小小的身影迅速掠进来。
它的嘴里叼着一把寒光洌洌的匕首,来到白明微近前,便把匕首放下,随后贪婪地舔舐爪子。
这把匕首,便是当时被用来刺杀刘尧,却被成碧握住的匕首。
白明微垂眸看了小灰灰一眼,随即告诉众人:“这不是牵机,只是一味与牵机极为相似的毒药罢了。”
俞剑凌疑惑:“不是牵机?这是怎么回事?”
白明微道:“适才为成碧诊治的大夫说这是牵机,因为小灰灰没有来,尚未确认毒药是什么,我并未多想。”
“现在灰灰已经确认了,那的确不是牵机。大夫没有见过牵机,他的判断也是根据古籍记载,误判也很正常。”
接着,白明微将心中的想法徐徐道来:
“我认为,这批劫匪与之前我们遇到的,屠/杀流民的那一批来源一致,都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用来搅乱局势的棋子。”
俞剑凌眉头紧锁:“大将军可否细说?”
白明微接话:“目前,各县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尚未送到我手里,我还不能做出精准的判断。”
“然而结合种种情况以及迹象,我们还是可以做大致的推断,所以我们刚遇到的情况,可从两方面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