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画意将调查结果放在了烈九卿面前。
“小姐,陈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的郎中,除了年轻时下过几次江南,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凉城,身边的亲人早些年遇难,只剩下一个侄子,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烈九卿眸色一动,“或许是我想多了……”
陈荣这么好的郎中,怎么会和人同谋害人呢。
烈九卿这段时间太累了,瘦得太多,画意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里微涩。
某种陌生的情绪反反复复,画意迟疑了下,走到了烈九卿身后,“小姐,属下帮您按按吧,或许会舒服些。”
“好。”
画意手法很好,烈九卿渐渐放松了下来,有些犯困。
“您休息会吧,一炷香后,属下叫您。”
烈九卿点点头,半靠在了椅子上。
画意想让她去床上,见她竟然真睡熟了,到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她静静看着烈九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隔了会儿,画意又送出去了消息。
千岁爷到底怎么了,为何这么久都不肯回信?
他真的不在乎小姐了吗?
怎么可能呢,从他们知道,千岁爷可是守了小姐十二年……
“咳咳咳……”
北城外的大帐中,咳嗽声不断。
“庆久先生,您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您都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了。”
庆久哑声说:“无碍。”
一边上的副将道:“先生,您和我们这群皮糙肉厚的壮汉可不一样,金贵着呢,您可千万不能病了,到时候少城主得把我们给剁了!”
其他几个人也道:“您先歇歇,这头有事,我们立刻差人去喊您,不会耽搁事的。”
“好。”
庆久温声笑笑,抵不过众人一直催促,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住处有很多很多的炭火,可是这里没了烈九卿。
凉城的冬天实在太冷了,温容觉得很冷,钻心刺骨的冷。
他坐在书桌前,翻出了一本书里面画着许多许背影。
“卿卿……”
他指尖摩挲着,喉咙翻滚,捂着心口的手微微颤抖,艰难地咽下去了嘴里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