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安成这边开始做简单准备的时候,长乐郡王府内,周震南脸色无比严峻的站在花园里。
周天赐站在周震南的身旁,父子俩刚刚一起听完了来自于下人的汇报。
不过从周震南的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下人汇报的事情显然并不怎么让人感到愉快。
“这些粮商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不全是为了能卖高价粮吗?他们难道真以为本王是白痴,连这种事情都看不明白吗?”
周震南的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周天赐则是沉吟了下后,开口道:“父王,暂时先抛开那胆大包天的粮商不提,只说有人在默默施粥这件事情……整个东山府的受灾村子都在施粥的范围之中,这……得多少粮食?
而且听起来似乎已经持续一阵子了,这么多的粮食,就算是那些粮商,除非联合起来,否则单独某一个拿出来,也是绝对支撑不住的,既然如此……会是谁在背后给与相应的支撑?”
周震南吐出一口浊气,冷笑道:“除了南梁,还能从什么地方搞来这么多粮食?卫国土地贫瘠,粮食连满足自己本国的吃用都做不到,得时时刻刻从南梁去购买。
咱们的粮食情况尽管比卫国好得多,可也只是勉强能自给自足。此次东山府大灾,官府便几乎抽调不出多余的粮食进行赈济。这普天之下,也就南梁有这种本事了。
不过甭管南梁的人存着什么心思,是想要给咱们找麻烦也好,又或者是想要策动百姓造反也罢,至少他们施粥的做法,缓解了咱们这边极大的粮食压力!
就算想要对付南梁那边的人,也起码等把今年熬过去再说。南梁的人当然不怀好心,但咱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结果可倒好,这群该死的粮商!”
周震南说话的同时,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拳。
内息之力有些不受控制的从体内溢出,萦绕于周震南的全身,显得颇有些狂暴。
周天赐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是从南梁秘密运来的粮食……那有能耐、有理由做这件事情的,似乎就只有那个沈旭了。所以他一直不在郡城里常住,而是不停地往外跑,其真实的原因,是在安排施粥?
宋家村有问题,很可能只是沈旭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这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南梁派沈旭过来施粥,不可能是为了缓解咱们大周的压力,肯定有阴谋隐藏在其中。
这种情况下,咱们因为粮食压力的问题,默认沈旭在其中搅风搅雨,看似是各取所需,可却无法避免的加大了风险。粮商们固然该死,但具体到了这件事情,我倒是认为……他们也算误打误撞。”
周震南眯了眯眼,沉声道:“从绝对利益的方向出发,你的看法没有问题。可若是从身份的方向出发,你的看法便存在着极大的偏差了。那些粮商是什么人?他们应该是咱们圈养的狗!
既然是狗,那就要老老实实的给主人看家护院。主人给什么,他们才能吃什么!主人不给,那他们就只能饿着!而不是自己跑到主人的厨房去,随意的翻找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