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离阳侯府,无论楚天骄怎么问,陆鼎峰都不肯说自己到底是怎么逃过江右的魔掌的。
但对天降神雷,将陆兆凌劈得外焦里嫩这事,陆鼎峰倒是在楚天娇耳边吹嘘了好几遍。
“老天开眼呐,他祖宗,还是他祖宗,!想叫他祖宗给他下跪,天理都不容,哈哈哈!”
陆鼎峰笑的肆意,楚天娇却问:“既然天道有伦常,那像我楚家这样精忠报国的人家,何至于被灭族,可见,那不过是巧合!”
陆鼎峰无所谓道:“管他是天道还是巧合,只要看着那孙子被劈,老子心里就爽!”
有了陆兆凌给的一万两银票,楚天骄的资产猛增到了一万五千两。
她顿觉自己豪富了起来。
陆鼎峰有些不自然的问起马房的老郭。
楚天骄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威胁过陆鼎峰将他配给的老郭事,惋惜道:
“老郭送回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我请了大夫为他诊治,据说一直没有醒。”
陆鼎峰闻言,若有所思。
等他转身的时候,楚天骄发现他裙子上有血迹,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呀,应该不是我的血。”
陆鼎峰转了个圈,地上滴了一滴血。
他呆滞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楚天骄“噗呲”笑出了声,“太祖爷爷,你似乎是来葵水了。”
陆鼎峰只觉得轰到陆兆凌身上那个天雷,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被炸的人是他。
他被雷得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原主年龄还小,又刚生过病,身体比较弱,癸水日期不是很准。
自陆鼎峰重生后,一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来癸水。
这事彻底把他整蒙圈了,他焦急的问:“小孙媳妇,那我该怎么办?”
楚天骄忍着笑,叫来了青鸾,对青鸾说:“桑葚这丫头,娘亲不在身边,至今搞不清楚来了葵水该注意些什么,你照顾一下她。”
青鸾领命,带着陆鼎峰下去处理。
当晚,青松院的丫头房中,便整夜传出陆鼎峰的哼唧声:“哎哟,肚子痛哟,做女人真惨……”
幸好她独自住一间,这哼唧声也就朦朦胧胧的传到隔壁,被凤甲听了去,烦躁的跑去踹她的门,吼道:
“你特么的只是来个癸水,不是受了重伤。再不闭嘴,我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陆鼎峰在屋内扯着嗓子回嘴:“重伤也就流那么点血,这要每个月这么流,不把老子流成个人干?”
凤甲气得推门而入,看见陆鼎峰缩在被子里,脸色苍白,痛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终究是觉得不忍心,跑去找了点红糖冲了水给她灌下。
“喝了好好睡觉,每个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这小丫头,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将来看你生娃的时候怎么办?”
陆鼎峰拿被子捂住了头,闷声闷气的吼道:“打死老子也不生孩子!”
凤甲啐道:“小小年纪,你跟谁充老子呢?等你好了,去练武场,姐教教你做人!”
陆鼎峰一直在床上躺了三天,终于熬过了痛经。
到了第四日,他满血复活了。
他去到了马房,找人偷偷的打听了老郭的住处,鬼鬼祟祟的溜进了老郭的房间。
离阳侯府对下人很宽待,马房的后面,是整齐划一的一排木房子,做为这些护院和马夫的住处。
老郭的房间里没有点油灯,窗户密不通风的都关上了,屋中有一股浓烈的药味。
老郭两日前已经醒了,渡过了危险期。
听到响动,他睁开了眼睛,以为是照顾自己的人送药来了。
当目光慢慢聚焦,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向自己走近时,老郭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派桑葚姑娘入梦来给我解解馋,好美,像仙女一样……”
陆鼎峰没有听清楚老郭的呢喃,心想这人莫不是在发烧说胡话?
她是亲眼看见江右的匕首插进老郭的腹部的。老郭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但这种伤,最怕的就是发烧熬不过去。
陆鼎峰走到床前,伸手去试老郭额头上的温度。
“还好,不烫。”
老郭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这真的是梦吗?为啥桑葚姑娘的手凉凉的,那么真实?
“没发烧呀?老郭,你刚念叨啥呢?”
陆鼎峰站直了身,从一旁拉了根凳子,大大咧咧的坐下。
老郭这才意识到不是梦,桑葚姑娘真的来看他了!
老郭激动的想起身,一动就牵动了伤口,痛的满头是汗。
“桑葚姑娘,你……你……”
老郭一边忍着痛,一边紧盯着陆鼎峰,似乎生怕她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