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敢问大公子,您确定南学堂没有门房?”
“确定。”李恒重重颔首。
孔典吏双腿发软,扶着桌子勉强站立。
“大人,下官冤枉,下官真的把门房的银钱派发过去了。下官没有昧下,下官真的没有昧下啊大人。”
“荣胜别紧张,本官相信你的为人。”
“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其实缺门房的事情,李晖早就知道,不止南学堂这么做,其他三处学堂也都如此。这钱倒也没被谁偷偷装兜,都是用在中午饭钱,给孩子们贴补了。
孔典吏听完李晖的解释,长舒口气。就近坐在圆凳上,轻抚胸口。
他这样的表现虽然很丢人,可至少他是安全的。
今年是北境州府的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倾尽了所有经历,真要是中途被踢出去,那可太亏了。别说续俸拿不到手,估计一家子都得被问责。好在李大人没有算计他,万幸万幸。
李晖起身拍拍长子的肩头,夸赞:
“做的不错,送弟弟的同时还知道把学堂看一下,为父很欣慰。”
李恒被夸的很高兴,但也谦逊的摇头,不敢居功。
“恒儿,依你的见蒂,学堂门房要如何处理。”
冷不防被叫“恒儿”李恒还有些不习惯,但相较于“铁蛋”,他还是喜欢“恒儿”。
“既然父亲问了,那儿子就斗胆说说。以府衙现在的能力,多出一部分学堂饭钱应该不容易。那么门房就让衙差过去暂时顶替,也就晨起上学、中午休息、还有晚上散学,这三段时间。衙差也不用日日都在,只要这三个时间帮忙照看一下也就是了。”
李晖看着日渐成熟的大儿子,缓缓颔首,说:
“不错,跟为父不谋而合,好样的。这事儿孔典吏去安排吧,每天一个衙差负责,他们轮换,三个时间段有人即可。”
“是,大人。”孔典吏起身离开。
李晖看着还不走的大儿子,笑眯眯道:
“你就是在我这儿做到天黑,晚上你娘也得找你。与其让她冲你发作,不如你自己提前过去坦白。实在不行就说你想庞瑶了,想回京城就近照顾。”
“爹——”
李恒低吼,双眼难以置信的等着亲爹。
知道父亲有时候不着调,可没想到会这么不着调,啥话都往外说。幸好此刻屋里只有他们父子,这要是被旁人听去,瑶瑶还要不要做人。
思及心上人,原本因恼火而红的脸,此刻更加红了,羞的。
李晖看着越来越刻板的长子,不禁开始自省。他自认带孩子出去的时候他没有老古董,可这李恒怎么越来越守规矩,越来越分不清玩笑了?m.
“儿子,你这样可不好,脸皮不能薄。既然你要走官场,脸皮厚才能吃个够。”
李恒嘴角狠抽,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父亲,闷闷扔下一句“我回家找娘”,就不再理他。
看着落荒而逃的儿子,李晖不死心的跟出来,冲他身后吼——
“你要觉得为父说得不对,就去问问你娘。你娘懂得比爹多,听你娘的准没错。”
这番话令李恒平地打滑,差点没摔了。
好家伙,父亲怎么变的越来越不认识了呢,受刺激了?
回到府衙后宅,见白芷在厨房忙碌,走过去问:
“我娘呢?”
“回大少爷,夫人每天这个时候都在主院的东厢房搓药丸。”
李恒颔首,继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