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闻言蹙眉,不解的坐到他对面,问:
“以前殿试不就一场吗?这咋突然改成了三场。再说宫里都是娘娘、公主,你们年龄正当的举子进宫,怕是不规矩吧。”
“放心吧嫂子,后宫跟前朝离了八十仗远,根本不搭边。除非有人使坏。哥你记着,谁喊你都不能走,哪怕真是宫里当差的人叫你,那也不能去。就是上茅房都得喊我,如果不是我,哪怕周飞你都别去,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晖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点点头,不敢疏忽。
肉串上桌,大家边吃边聊。聊到庞老跟文天,肖清霖“噗嗤——”笑出声。
“照哥这么讲,那文天就是被庞老扣下、没让他走。他虽然嘴上不说,可他对哥的关心,我可看在眼里。还有个事儿是我爹告诉我的,咱们这次会试之所以考题刁钻,就是翰林院翰首、也就是庞老出的。
目的就是想看举子们能否顶住压力。往年殿试都是一百人,三场,为期五天,不住宫里。这次十五天想来包含了真正的会试,也就是说咱们哪怕一个字不写,只要五场都参加也能进殿试。”
搞得现在第五场才八十六个考生,百人都不够。
李晖闻言嘴角狠抽,面色不好。
“不,不会这么随意吧。”
“随意是肯定随意了,只怕这半个月的殿试才是真正考题。朝廷现在不缺官,估计咱们德行、操守、生活等方面,都会纳入考量。哥不会洗衣服吧,这几天跟我嫂子学学,别到时影响成绩。”
“说得好像你会似的。”李晖不服气。
他原身是有些生活不能自理,可他完全没问题。
肖清霖闻言,颇有几分得意——
“哥不了解我吧,我可是被我爹扔过军营的。虽然就五天,但也学会了洗衣服、收拾床铺。等这边正式开业了,我带你去城内巡防营转转,呆两天。”
这可正和李晖之意,点头应下,主动把肉串往他面前推推。
关于殿试的话题结束,肖清霖又说了京郊附近好玩的地方。一口气说了七八个,有山、有水、有寺庙,反正就看他们想怎么玩。
“……你们咋玩都行,带着我就好,不然在家被我娘念叨,很烦。”
不是他不孝,实在是他娘急于抱孙子,以至于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他是后来才知道母亲来过这边,但嫂子只字不提,他也就当不知道处理,反正他是他,娘是娘,嫂子明事理,不会混为一谈。
他也没隐瞒自己现在的难处,将被“逼婚”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一遍,附带还卖了惨。
程雪原本就没打算提及他母亲来过的事情,如今更不会提及。白芍那边她已经特别叮嘱过,张管事不是多嘴之人,想来家里不会有人知道。
吃过饭,肖清霖便去庞府看看庞老回来没有。还跟他们约定申时去茶楼集合,空挡时间刚好留给李恬跟李怀中午休息,安排的明明白白。
送走肖清霖,李晖带言懿忻跟李恒去了主街的二进院子,程雪把姐弟两个哄睡后,也把红契是李悦名字的事情告诉了当事人。本以为她会惊讶,没想到表现的特别平静,一问才知道,人俩老早就说好的。
程雪见状缓缓颔首,轻声的说:
“再有两年多你就该及笄了,到时你们先定亲,成亲不着急,等他考中举人的。娘也趁着功夫给你攒些嫁妆,让你底气十足。”
李悦不好意思的扑进母亲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