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傻丫头，哭什么啊。”

姜平轻轻地拍抚着女孩的后背。

可越安慰，女孩的情绪越难控制，在他怀里低声抽泣。

她紧紧地抱着姜平，像是要诉说着十年来的心酸与苦累。

一切情绪，都化作了此刻的泪水，默默流下。

姜平只能抱着她，让她发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石枝意才控制住情绪，收起眼泪从姜平怀里出来，一脸窘迫，

“对不起师父，我失态了……”

“好了，哭出来舒服一点了吧？”

“嗯嗯。”

姜平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那就去洗个脸，准备吃饭吧。”

石枝意用力地点了点头，去好好地洗了个脸。

……

哭出来后，石枝意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桌上的几个菜，虽然简单，却都是曾经在山谷时，姜平经常做的。

“师父做的猪蹄，还是原来的味道。”石枝意也顾不上女孩子的形象，拿起一个猪蹄就啃了起来，笑容灿烂。

“你还记得我做的猪蹄是什么味道啊？”姜平忍不住笑了。

他上次给石枝意做猪蹄，还是之前在这里训练石枝意的时候。

已经过去十年了。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十年前做的猪蹄是什么样子的了，石枝意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啊！”女孩一脸认真，

“和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虽然我已经十年没见过师父了，但我心里一直都记得你，而且也经常会想起师父。”

“而且，十年了，师父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石枝意认真地看着姜平的脸，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十年了，姜平还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年轻。

“你长大了，也更漂亮了。”姜平微笑。

相比起来，石枝意的变化很大。

变得更成熟了，亭亭玉立，从当初那个坚毅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以前也有不少人这样夸石枝意，石枝意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这次被姜平夸，她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害羞，脸颊上也多了一抹醉人的羞红。

“对了，师父你怎么突然会回来的？”石枝意忽然想起来。

她也不止一次回来这里了，但之前都没有遇到姜平。

反倒是这次，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结果反而遇到了姜平。

“因为你已经完成了报仇，所以我回来看看你。”姜平说道。

石枝意愣了一下：“师父知道我的事情？”

“当然知道。从你成为暗影会会长、带领暗影会加入神水一族、十年间帮神水一族征战四方、最后和神雷一族联手，给压力让神火一族交出始源一族，最后完成报仇。这种种事情，我都略有耳闻。”

毕竟这些事情都很出名，就算姜平没有专门去打听，或多或少都会从其他人口中听到。

这十年，在五大族的征战史里，要说最出名的，石枝意算一个。

神水一族能够打下如今的江山地位，石枝意功不可没，说是建国功臣也不为过。

姜平不用打听都知道了。

“原来师父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石枝意心里觉得有些高兴，ъiqugetv.net

“不过我却不知道师父这十年里都在做什么，也没想到我们今天会在这里相逢。”

“我是个闲云野鹤，随心所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出来，你想找我确实挺难的。”

“不过，你还记得当初我收你为徒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

“我收你为徒，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是负责培养你，让你获得可以报仇的力量。”

“虽然后面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但你现在终究是完成了复仇。”

“也就是说，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

石枝意忽然心头一颤，惊诧地抬头看着姜平，眸中闪烁着不安，

“师父，你不要我这个弟子了？”

“我现在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已经彻底出师了。”

“不……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师父学习呢，我还不能出师。”石枝意心中有些慌乱。

她觉得姜平和她切断师徒关系，就是要永远地分别了。

她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枝意，你已经长大了。”

姜平认真地看着她，很是严肃，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漫漫，就是一个不停地得到、失去、再得到、再失去的过程。”

“你要学会接受这种事情——这也是我作为师父，最后教给你的东西。”

从收石枝意为弟子的那一天开始，姜平就已经想好了后面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