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抓住承墨的衣袖,“不许去。”
逾白声音沙哑,身上还疼痛异常。
芙蕖在找他,她难得找他一次,怎么可以不去。
他怎么可以把这种机会拱手相让。
而且……即使他不去,也不可以让承墨去。
芙蕖本就对承墨念念不忘。
承墨心中暗叹,打都打不醒的,听一句名字都能醒过来,也真是了。
“你伤都还没好,还要去?”承墨又见他开始艰难地起身了。
“不用你管。”死又没死透,竟然想背着他跑到芙蕖面前去献殷勤。
逾白撩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已经被包扎好了,祭司殿里自然也有人伺候。
“我不管你,你今天还能爬起来?”承墨再一次感叹他没良心。
逾白没理他,起身就走到旁边套了一件外衣。
承墨见他这样,也不想他过去吃瘪,“芙蕖找你要点不归山的春茶。”
“若是没有,我匀点给你。”
要去就去,不一定他这模样还能惹得芙蕖心疼他一下。
“不需要。”芙蕖喜欢的东西,逾白当然不需要别人给。
他知道芙蕖喜欢不归山的春茶,可不归山地势凶险,采茶难,产量低,他特意存了一些。
逾白收拾好就匆忙离开。
承墨摇了摇头。
唉……
芙蕖在窗边看了几次,可一没看见人影,臭长虫真慢,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终于,她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芙蕖反手就把窗户关上。
逾白行色匆匆只看了一眼那紧闭的窗。
刚刚似乎有些响动。
逾白走到门前唤了几声,可里面没有回复。
那茶包都被他捏皱了,难道芙蕖并没有找他吗?
难道是承墨在骗他吗?
因为他昨晚的作为?他在报复?
芙蕖照了照镜子,妆容没什么不妥,“进来吧。”
逾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推开了木门。
一步一步走向芙蕖。
芙蕖打眼一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也泛白。
臭长虫这是……
“你怎么了?”芙蕖坐在软垫上问道。
“什么?”逾白把春茶放在桌面上,他没明白芙蕖在问什么。
“你这脸,你还受了其他伤?”她多世行医,若只是脸上这点伤,不可能脸色这么差的。
这好端端的,昨天祭祀仪式结束都没什么事,一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
逾白也坐在芙蕖旁侧的一张垫子上,“无碍,只是一些小伤。”
他想着自己不仅没得手,自己还差点被划伤脸,最后还受伤昏迷,有些不愉。
“怎么伤的?”芙蕖不喜欢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逾白突然笑了,“你在关心我吗?”
紫红的嘴角被牵动着,他却不觉得疼。
“自作多情,只是担心你死太快了,以后不归山的春茶不够我喝。”原主这里之前有些存货,芙蕖尝了尝,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你想要的东西,我永远都会为你备好。”逾白无时无刻都想表明自己的心思。
“那人呢?”芙蕖饶有兴致问道。
逾白放在腿上的手又开始紧握,她说的是承墨吗?
她想要承墨?
若是人,除了他之外,他不会允许是其他任何人!
逾白答非所问,“我是被承墨打伤的。”
芙蕖:???
不能啊。
“怎会如此?”记忆里承墨一直与人为善啊,虽然逾白对他一直是冷脸,可他对逾白却一直还行啊。
“千真万确。”逾白垂着眼眸,似乎是有些心疼。
藏在矮几下的右手,抓着自己的左小臂狠狠用力,确保伤口又崩开了。
他把手拿上来,撩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染血的白布条。
“这也是。”
芙蕖的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抓着他的左手腕,“他为何伤你?”
承墨活得不耐烦了?
逾白欲言又止,“怪我说话太难听了。”
芙蕖给他解着布条,准备看看里面伤势如何。
“你说了什么?”
说话难听就随便动手吗?芙蕖突然觉得承墨不似记忆里那般待人亲和了。